/
昏迷的凌久时也在半个小时后醒了过来,程千里一直在他身边侯着,见他醒了立马咋咋呼呼去通知楼下等待的人们。
“我怎么出来的?”
凌久时看向阮澜烛问道。
“阿瑶把你带出来的。”
凌久时心头一紧挣扎着坐了起来:“那她现在在哪?她有没有受伤?!”
阮澜烛没说话,而下一秒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谭枣枣的电话。
“喂,阮哥!瑶妹妹怎么样了?!”
谭枣枣的声音很大,足见她的担忧之重,但没等阮澜烛接话她又焦急开口:“你们谁给我开个门,我到门口了!”
“她不在这。”阮澜烛平淡开口回复。
“啊?瑶妹妹不在黑曜石?她不是黑曜石的人吗?!”
“我不知道她在哪……”
阮澜烛有些落寞地垂下眼帘,而他这话不仅让谭枣枣的心被提了起来,他身边几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阮澜烛,什么叫你不知道她在哪?瑶瑶是不是受了重伤!?”
凌久时用力握住阮澜烛的胳膊,焦急询问。
阮澜烛摇头,面上显露出迷茫与难过:“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凌久时气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表情也变得狠厉了些。
阮澜烛似对凌久时手上的力度无感般,他仍是垂着眼,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当初的情形:“她说她没事……但是…她吐了很多血,不让我送她去医院。”
他这话一出,可谓平地一声惊雷,几人脑子里同时出现两个字。
完了。
凌久时泄气般松开了阮澜烛,面上染上了灰败。
电话那头的谭枣枣也沉默了下来,她依靠着黑曜石的门,无力地滑坐在地,眼泪悄无声息夺眶而出。
而此时此刻,捏着耳朵挨训的某人也是忍不住在心里涕泗横流。
“才几天,你这出去才几天啊?!”
“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这么找刺激!”
“回来就这鸟样!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一个做阵头的人了,出个小外务都能把自己整成这个死样!你说你,你怎么有脸在其他成员面前挺直腰板的,啊!?”
“你也过了容易意气用事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理智!”
见对方骂完要换气,刘溪云赶忙见缝插针认错:“姐,我错了……”
对方瞪了她一眼,拿起水杯仰头喝了一口后面上的怒色稍减:“说说,你去做什么了?”
“你知道的,我接了老付的任务。”
闻言,对方眉头一皱,精致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能让你搞成这样,他还只让你一个人去……”
刘溪云心虚地垂下眼帘。死道友不死贫道,老付头,你珍重。
“你呆着给我好好养伤。如果让我发现你又开始要任务不要命,仔细你皮!”
见她眼神逐渐锐利,刘溪云立马应声。
“是,泉座!”
“哼。”闫歆泉打量她一眼,冷哼一声便反手带上门。
人一走,刘溪云就招手拿回手机,给阮澜烛他们报了平安后倒头就睡。
而她这条信息也非常及时地安抚下了黑曜石的低气压。
不过,她的身份算是成了众人探究的事情之一了。
/
没过多久,凌久时就准备单独过门锻炼锻炼自己,收到这个消息的刘溪云没多意外。依照凌久时的性格一定会内疚,然后自我反省,最后认定是自己的问题并采取措施。
但凌久时只有个灵活的脑子,她并不放心他,想来阮澜烛也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去。
拿起手边的报告,刘溪云还是决定去一趟黑曜石。
人刚到门口,她就被刚走出门的黎东源抱了个满怀。
“瑶瑶!”他松开刘溪云,上下打量确定刘溪云没事,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来这干什么?”
黎东源笑着挠挠头回道:“我来找阮澜烛做了笔交易。”
端详了一下他这神情,刘溪云大致猜到了这俩做了什么交易,便没有多言:“嗯。”
说完,她就要往里走,但手腕却被黎东源拉住了。
“那个,你今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吃顿饭。”
刘溪云看了眼他的手,黎东源立马松开了手,一副手足无措的愣头青模样。
“没空,以后再说吧。”
“啊,好,也好,那你去忙吧。”
“嗯。”
收回目光,刘溪云推门走进黑曜石,黎东源则在门外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知道完全看不见才转身离开。
“姐姐!”
程千里一见刘溪云就立马跑了过来,见她面色如常立马给她来了个熊抱。
“瑶瑶!”听到动静的凌久时也走了过来,他看着面色红润的刘溪云眼眶不自觉就染上了些红晕。
将程千里从身上撕下来,刘溪云朝凌久时莞尔一笑:“凌凌,好久不见。”
凌久时快步走近,看着刘溪云的笑靥他也不自主勾起了唇角。抬手抚上对方白皙的脸颊,触感温热细腻,他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没事就好。”说着,他将人揽入了怀中,心在这一刻才被填满变得完整,“没事就好。”
两人相拥了许久,久到阮澜烛拉着脸上来动手扯人才分开。
“你恢复了?”
“嗯。”刘溪云朝阮澜烛颔首,“你有空吗?”
阮澜烛挑眉:“找我?”
“嗯。”
“你找我,我自然随时都有空,走吧,我们上楼说。”说着,阮澜烛拉起刘溪云的手就把人往楼上带。
留凌久时站在原地握拳半天,最后泄气般走回之前的位置翻找自己下一道门的线索。
“你找了黎东源?”
“遇上了?”阮澜烛将没动的水杯倒上水递到刘溪云面前,语气并无意外。
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刘溪云点头:“嗯。”
“你有什么看法?”阮澜烛将双手交叉于身前,神情也严肃下来了一些。他知道刘溪云不可能只是跟他提一嘴黎东源而已。
抿了一口水,刘溪云放下水杯后轻声道:“黎东源身上死气很重,活不了多久了。”
阮澜烛双手蓦地用力握紧,身体也跟着前倾了些,那双望向刘溪云的黑亮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他会死在这次门里!?”
“一种猜测而已。”
刘溪云不紧不慢地回答,葱白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杯的杯壁:“不过,可能性有九成。”
她没说的是,这人的死线因果就是连在他和凌久时身上,其实可能性是百分百。
听她这话,阮澜烛神色逐渐复杂起来。
“后悔了?”
闻言,阮澜烛抬眸重新看向面前端坐着的刘溪云。
她的神色很是淡然甚至说的上冷漠,好像他们谈论的并非是一人的生死,而是今天天气如何。
“我不想牵连无辜。”
阮澜烛话语刚落,对面就传来了一声轻笑:“呵。”
阮澜烛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不,应该说,他从来没看懂过她。
“你…”
刘溪云抬手,垂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后才抬起头:“没什么,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不会让你们成为恶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动阮澜烛把话说完,刘溪云就站起来身:“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最近工作挺多的。”
阮澜烛呐呐两下,到底还是站起身来送客了。
/

感谢晓飞侠宝贝的支持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