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听闻宫子羽已经通过三域试炼第一关回来,宫尚角带着宫远徵一起去了长老院禀报宫子羽并非老执刃的亲生儿子。宫子羽也来到长老院听到这话:“事关清白名节,角公子说话都不讲证据,胡乱栽赃吗?”
宫远徵得意道:“我们自然是有证据,兰夫人的医案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你是足月生辰,宫子羽你不是宫家人,没有资格做执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母亲的医案?殊不知你们从哪里随便拿了本来污蔑她”宫子羽相信自己母亲的人品,可这个问题他曾问过母亲。但母亲没有给他回答,父亲也没有给他回答,所以我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吗?他内心也陷入了挣扎
月长老清了清嗓:“事关宫门血脉,你们可有人证?否则单凭一本医案确实很难说明”
“自然有,正是宫子羽的养母——雾姬夫人”宫尚角开口
花长老吩咐:“来人,去请雾姬夫人来趟长老院”
不一会儿,雾姬夫人被请到长老院。宫尚角见她来说:“刚刚你们说没有人证,现在人证到了。雾姬夫人请坐”
待雾姬夫人坐下后,宫尚角开口:“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宫子羽是否还有资格坐在执刃之位上?”
雪长老打圆场:“角公子,事关重大,不可肆意妄言啊”
“三位长老,宫门里关于宫子羽身世的闲言碎语从来没有断过。如今医案上清楚记录,证据确凿,同时还有雾姬夫人作为人证。这,也能被您说成是肆意妄言?就算雪长老觉得我是肆意妄言,那雾姬夫人当年是侍奉兰夫人待产的丫鬟。她们自小相熟,情同姐妹,我们不妨听一听雾姬夫人怎么说”
雾姬夫人起身向三位长老行礼:“三位长老,我雾姬虽说已在宫门二十余年。但我一介女流,不知在这议事厅我所说的话,能否算数”
花长老一脸严肃:“你照实述说就好,我们自有论断”
“我雾姬在这里对天起誓,宫子羽确是宫鸿羽和兰夫人的亲生儿子。自夫人怀孕之日起,我就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夫人身体欠佳又有晕症,一直服药,所以才导致早产。这些在医馆的医案里都有明确记录”
雾姬夫人突然反水,宫远徵气急站起身:“你”
月长老看向宫尚角:“这就是角公子所说的人证?”
雾姬夫人接着说:“几日前,角公子来找过我,向我打听兰夫人待产时的细节。我当时就隐约猜到了角公子的想法。可那时,子羽正在后山潜心闯关,我一孤弱妇人,无奈之下,只能受迫于他假装共谋。但我心想着,等到在长老们的面前陈述时,我必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宫尚角眉峰微皱,虽然宫子羽是宫家人,他应该高兴。可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他很不爽,那雾姬夫人房里这本医案又是怎么回事?
宫尚角唇角轻扬,拿起身旁的医案,走到长老面前:“三位长老,雾姬夫人念在母子同心,舍不得揭露宫子羽,我能理解。人言可改,但白纸黑字却做不得假。这本医案里清楚地记录着宫子羽并非早产,而是满月而生。对照兰夫人进入宫门的时间,足以证明,兰夫人在嫁入宫门之前就已经怀了身孕。这本医案是远徵弟弟在雾姬夫人的房间内取得,她将医案隐藏多年,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这本医案,可否让我看看?”
花长老回答:“当然,夫人没有见过这本医案?”
雾姬夫人翻了翻:“这不是兰夫人的医案,我从没见过”,宫远徵火冒三丈:“胡说,这是从你房间拿的,怎么会不是?而且你亲自说,这是老执刃偷梁换柱,改了兰夫人的医案”
“徵公子何出此言?兰夫人医案只有一本,一直都在医馆呢”
“口舌之争就免了吧,各执一词,没有结果。白纸黑字,总不会撒谎。这本医案上无论是字迹还是章印,都是当年替兰夫人看诊的荆芥先生,他的笔墨和落款”
听到宫尚角的话,花长老再仔细看了看医案:“是荆芥先生的笔迹,是他爱用的徽州墨,印章也是真的”
“可惜荆芥先生已经病故,无法找他取证”月长老附和
“当年宫门之内夫人众多,荆芥先生也不止给兰夫人一人看诊。你又何以证明这一本就是兰夫人的医案?”雾姬夫人反问
宫远徵直言:“这医案上写着,孕妇来自姑苏,怎么会不是兰夫人?”
“长老,您可以派人到医馆去查一下所有夫人的医案。看是否缺了哪位夫人的医案,被角公子拿到这来诬陷兰夫人”雾姬夫人提议。直觉告诉宫尚角,姑苏难道是。。。
钟晴坐在医馆里间,突然看见来了好多侍卫在翻找医案,下楼问:“怎么回事?”带头侍卫行礼回答:“回姑娘,长老让我们查找所有医案,看是否有缺失”
远徵和哥哥去长老院说宫子羽的事,长老要查医案也应该是兰夫人的,为何会搜查所有医案?过了一会儿,一名侍卫回禀:“头儿,除了泠夫人的医案,其余夫人的医案都在”。泠夫人,哥哥的母亲,也来自姑苏。阿娘说过哥哥有个亲弟弟名叫宫朗角,他和宫子羽同年出生。
糟了,这是个圈套。雾姬夫人故意引哥哥入局,为的不仅是澄清宫子羽的身世,还想败坏哥哥在长老们心中的印象,给他扣上为达目的不惜利用亡母亡弟的帽子,以此衬托宫子羽的无辜善良,巩固他的位置。他知道哥哥怀疑到她头上,所以想紧紧把握住宫子羽,在宫门里树立一个慈母形象。有医案这件事在前,就算哥哥有证据证明她是无名,旁人也会说他蓄意报复,这样她便可安然无忧。请君入瓮,真是好心机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