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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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回到房间，把摄像头全拿毛巾盖上，就去卸妆洗澡了。
混着水汽漫满整间浴室，把云初眼底的倦意熏蒸得愈发重了。
胀痛头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强撑着洗完澡穿上睡衣，连头发也没什么力气去仔细擦干。
外面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一直未等到回复的郭文韬看了下时间——“23：11”。
以他对希希的了解，这个点她应该还没睡，怎么会没回信息？打电话也没接。
郭文韬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去厨房打算倒杯热水给云初，毕竟今天她都没怎么吃，应该是不太舒服。
云初扶着洗手台边缘的手指泛白，眼前的瓷砖忽远忽近。
忽的她腿一软，半侧身子撞在瓷砖墙上，洗手台边上的卸妆油也被碰倒掉地。
可提不起力气的她只能顺着墙滑下去跌坐在地上，那冰凉像淬了雪的，往骨头缝里钻。
郭文韬一靠近房间，就看见房间内亮堂堂的，指节还未叩门，里面先传出一声物品掉落在地的碰撞声。
郭文韬希希？你没事吧？
郭文韬希希？
郭文韬我进来了？
他莫名的不安心慌，指尖到门把轻轻一旋才发现门没锁。
云初…我在浴室。
郭文韬进入房间，浴室内漏出细微声响，没有水声，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沐浴露香气。
郭文韬我进浴室了！
他随手放下水杯，快步过去打开浴室门，先瞥见的是女孩抵着瓷砖墙跌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蒙了层霜，连呼吸都透着微弱的滞涩。
郭文韬希希！
他快步过去，拢过云初靠向自己。
云初我难受…头疼。
郭文韬我抱你出去。
他屈膝半跪，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她膝弯与后背穿过，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衣料时，眉头又拧紧几分。
起身时动作放得极缓，他抱着云初出了浴室往床的方向走。
云初……去沙发。
郭文韬好。
郭文韬顿了下，立马调转方向，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拿氧气瓶让她吸氧。
吸了氧，云初好了一些，没那么恶心想吐了，但还是头晕胀痛。
郭文韬脱下自己的外套，仔细裹住她的上半身，又拿了毯子盖住她的腿，像要把所有寒气都挡在外面。
云初睫毛颤了颤：
云初谢谢。
郭文韬先不要说话了。
他又急步去把刚刚倒好的那杯热水拿过来，确认温度刚好才蹲在沙发旁，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郭文韬喝口水暖暖。
云初揪着他的外套衣料，指尖苍白，她微微仰头就着水杯小口喝水。
从郭文韬视角看，不知是光线的折射还是什么，少女眼中似乎泛着泪光，未擦干的水珠凝在发梢往下滴。
郭文韬好点了吗？
郭文韬扶着她，依旧是刺骨的凉，心尖那点慌意又往上涌了涌，语气里藏不住的紧张：
郭文韬和导演说一下，我们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好嘛？
云初只是有点高反，不严重，缓缓就好了。
见他还想再劝说，云初无力道：
云初我不想动了。
她现在比起刚刚好了很多，但还是没什么力气，也不想折腾。
刚刚可能是因为缺氧，才突然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的。
郭文韬我给你把头发擦一下再吹干吧，不然容易着凉。
云初好。
郭文韬从浴室取来干毛巾和吹风机，毛巾裹着长发慢慢按压，再一点点揉搓。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直到水汽被吸得七七八八，才拿起吹风机插电。
调至适宜的温档，暖风吹过发丝时，他另一只半围着她的手顺着发丝慢慢拨弄梳理。
少女低垂下的睫毛很长，在那张造物主精心雕琢的脸上打下一片温柔阴影。
但郭文韬还是发觉了她一直使力支撑着自己，他轻轻将她的额头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
郭文韬靠着我吧。
云初抵靠着他，将力气卸去，真正地全身心依赖着他。
她完全任由他拨动、摩挲，像只安静蜷在掌心的温软兔子。
郭文韬好了。
郭文韬你先靠一下，我把毛巾放回浴室。
确认每一处发丝都干了后，郭文韬扶着云初让她靠着沙发，自己则是把毛巾和吹风机放回浴室。
再出来时，他手上拿着浸过热水的另一条毛巾：
郭文韬我给你擦擦手。
他拉起云初的手，擦了擦她的手臂和手，也擦了脚，还顺带拍了拍衣服上看不到的灰。
他知道她刚刚不想上床是因为觉得身上沾了灰，所以他就想着给她擦擦，云初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仰着头看他，眼角揉碎玫瑰红，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多诱人，但郭文韬更多看到的是她的脆弱。
把毛巾挂回浴室后，郭文韬在沙发边半蹲下，平视着云初同她商量：
郭文韬衣服要不不换了？直接休息可以嘛？
云初好。
郭文韬我抱你上床吧？
云初好。
软云一般的少女再次落入他怀里，温热而又细腻的手臂松松垮垮地勾住了他的后脖颈，少年瞬间僵硬得连走路都不太自然了起来。
他将云初轻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又弄好吸氧机。
郭文韬我手机会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你要是不舒服了就马上喊我，不可以一个人硬撑，知道了嘛？
云初嗯。
将云初的手机充上电放在枕边，郭文韬把灯都关了，只留一盏小夜灯。
做完他能想到的一切事宜，他才回了他的房间，也给自己手机充上电并把音量调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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