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我无法跟他共情，以往的生活太不堪回忆，所以我觉得现在说什么话都像是一个旁观者的怜悯.
我“太难过了，我们就不想了.”
我拍了拍他，想给他点安慰，可是他擦干了眼泪又说.
刘耀文“我要想，我要想起来要记住，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刘耀文“我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原谅他，我真不理解，我真不明白……”
刘耀文“再后来他又不知道去哪借了一屁股债，一伙追债的人失手把他打死了，法院判的是他们要赔钱，但赔的那点也全让我妈给他还债了.”
刘耀文“领骨灰的时候我没去，没人领才好，灰飞烟灭才好，被人才在脚底混在污水里才好.”
刘耀文“可我妈还是把他的骨灰领回来了.”
刘耀文“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是啊，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
一时间沉默无言，屋子里静得我能听的清刘耀文的呼吸声.
刘耀文“到最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妈天天打麻将开彩票，也欠了债，于是我开始打工养活自己.”
刘耀文“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要说这些？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家人给我买书包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嗯，就这么简单，说的有点多了，你困了吧？”
刘耀文带着点试探意味的看着我.
我“一切都会好的.”
他还是点点头，收拾了书包去洗漱了.
—
第二天我去了画廊，班里的孩子都很开朗.
我给他们上课，其实都学的很快也有自己的想法，比我小时候只会临摹好多了.
教起来也不是很难，可能只是刚开始有些难以接受，现在已经好多了.
看他们画出一张张稚嫩的画，我终于感受到一点外公拿着我的画放在阳光下笑呵呵的看时的感受了.
……
乐乐“妈妈！你快看我今天学的！”
家长都到班级门口接孩子，乐乐妈妈来的比较晚，但乐乐一看见她就激动的跑过去拿着画给妈妈展示.
乐乐妈妈“画的这么棒呀，我们乐乐太厉害了，跟老师说再见，妈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都忘了时间了.”
乐乐“老师再见！”
她们母女俩走了，乐乐妈妈手里拿着女儿刚画的画，是不是看两眼，再看看女儿，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
我“真好.”
喃喃自语，我挺羡慕这孩子的.
晚上刘耀文回家的时候脸上又挂了彩.
我“怎么弄的？”
刘耀文“没事.”
我“你别没事，你跟我说.”
刘耀文低着头也不看我，他的右边脸上分明红肿着还有被割伤的痕迹.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只是话比较少，现在怎么连头也不抬了.
我“刘耀文，你有事瞒我.”
他不说话，拿了衣服要去洗澡，我拉住他的手，他愣了一下，冰凉的手心里全是汗.
我“刘耀文，你……”
刘耀文“被同学砸到了.”
很显然，他这话就是随便拿来搪塞我的.
……
我“刘耀文，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你不说或许我一直都不会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告诉我，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
我一直拽着他的手的，我的手是热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体温的传递，但我还没说完他就把手抽走了.
刘耀文“快考试了，这一次总要考好吧.”
他冲我笑了笑，然后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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