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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晃过神来的时候风已经吹干了眼泪,好像把心也吹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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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一群人围上去,有学生家长,有老师,还有校长,倒真像是担心他的安危一样.
医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病人家属先去缴费吧,后续再住院观察,另外病人身上淤青和疤痕很多,建议家属询问一下学生在校情况及时开导病人.”
其实不用走得很近就能听见的,所以那些人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尽收眼底,真好笑,大家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庆幸刘耀文没死,他们不用承担更大的责任,还是刘耀文没死,不会影响学校的名声……
我以为我会哭的很惨,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医生“家属呢?去缴一下费.”
我接过单子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患者家属“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只弄苦命人.”
我听见一位老人叹气道,转头看看,许是手里的缴费单价钱吧,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
我正愣着,门口突然闯进来好多人,推着一张床跑的很急.
来了些警察,嘈杂中也隐约听到了些什么,说是这个人犯了法,反正要救活他.
医院能救坏人,却不能救苦命人……
医生“小姐,这张卡余额不足,你看看剩下的怎么支付.”
我回过神,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翻找自己的包.
我“用这张吧.”
此刻好像也不会因为自己没钱感到羞愧了.
并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的能力到这里了,感到羞愧又有什么用呢?
——
缴完费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了.
又来了几个家长.
刘耀文跳下来的时候人群一哄而散,我从来没有这么迅速地做过这么正确的事.
他被救护车拉走了,我就死命抓住了两个在下面起哄怂恿的学生.
他们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这是在杀人.
就因为他们人多,所以责任就可以均摊了吗?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死死拽住那两个学生,校长来了也没用,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上的车,才来了医院.
迟来的几个家长象征性的问了问校长情况怎么样,我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我。
校长“啊,耀文姐姐……”
我“学生在校的基本安全都不能保障吗,校长。”
我“就这样纵容班级学生对他拳打脚踢,坐视不理吗方老师。”
那两个被我拽上车的学生像是被吓坏了,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这时候就没有必要再怀疑真实性了。
病房里要不是有那几个家长刚跑上来穿着粗气的呼吸声,真以为这儿是太平间了。
霸凌者家长“那个……交过费用了吗?要不……”
我“交过了.”
我把单子拿给那家长,他长舒了口气,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他们都会替孩子摆平,不然怎么会给他们养成这种性格.
我跟领导请了假,这两天专门守在医院.
刘耀文昏了两天不醒,面上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靠着输液续命,感觉他的血液都要被稀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