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尚角从羽宫回来,处理完了角宫积压的事物,眼见天色不早了,弟弟还没来蹭饭,不由奇道:
宫尚角金蝉,今日远徵有事?
金蝉禀报道:”徵公子命属下请了后山月公子来,一整个下午都和月公子在一起研究药理。“
听到后山的人来了前山,宫尚角下意识皱了皱眉。
不过,又想到是宫远徵特意把人请过来的,他眉峰松散开来,觉得弟弟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宫尚角我去看看远徵,你把这里收拾一下。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是。“金蝉应了一声,躬身目送宫尚角离去。
等宫尚角来到徵宫时,月公子已经回到后山去了。药房的灯却还亮着,显然宫远徵还在废寝忘食。
他皱着眉头招来一个婢女,问道:
宫尚角远徵晚膳用了吗?
那婢女低声道:”已经用过了。“
虽然用得很是匆忙,但的确用过了。多余的婢女也不敢多说,如今徵宫的家法越发严整,已经清除了许多嘴多舌的人。
能被留下的人都不傻子,他们很清楚,就算他们家公子和角公子的关系再好,角公子也不是他们徵宫的主子。
宫尚角没察觉什么异常,挥了挥手让那婢女下去,自己推开了药房的门。
听见推门声,宫远徵头都没抬,直接便道:
宫远徵哥哥你先坐一会儿,我这里马上就告一段落了。
他心里有数,整个徵宫里,能不通报就进来的,也唯有宫尚角了。
此时的宫尚角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只以为是他们兄弟情深,远徵对他的脚步声足够熟悉。
药房里余留的空间不多,宫尚角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可以安坐的地方,索性就走到弟弟身边,看他对着一张药方和几种草药不住闻嗅品尝。
宫尚角有方子还不好配吗?
宫远徵对他并无太多防备之心,闻言随口答道:
宫远徵方子是素素给的,两个世界的药材有些差别,我怕弄错了,非但不治病,反而加重她的病情。
宫尚角素素?
宫尚角心头一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宫尚角上次我就想问了,素素究竟是什么病?
听见他喊”素素“,宫远徵试药的手一顿,玩笑般地问了一句:
宫远徵哥哥何时跟素素这么熟了?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不想素素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可心里却又明白,素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耀眼的明珠,是正午悬空的太阳,光辉根本遮掩不住。
宫尚角若无其事。
宫尚角她送了我上元节礼,我也托你回礼了。我和素素怎么着也算是朋友了吧?
收到羊羊灯之后,他就特意寻来了一套做工精美的首饰,托宫远徵做了回礼。
那时候宫远徵一心想要缓和他们两个的关系,分别替对方说了不少好话。此时此刻,他不免生出几分后悔之意。
宫远徵素素生来体弱,常年吃补药。他们那边的好药材不多,这才托我配药。
这是笼统的实话,至于更具体的,属于安若素的隐私,宫远徵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
宫尚角担忧道:
宫尚角原来如此。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日后我多收购一些回来。
宫远徵那我先替她多谢哥哥了。
宫远徵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当天晚上,和安若素梦中相会时,他难免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