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松宋晓峰精心准备的节目,张云雷看向杨九郎,俩人默契起身,颇有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没想到队里大家都很有担当,纷纷起身,都按下了那个挑战按钮。大家一起站在那里承担压力的模样,有种团魂燃烧的热血感。
所幸文松反选了张云雷杨九郎,计划才能重新得以实施。心态平稳又放松的说完了在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个节目,站在文松这个曾经的冠军身边,张云雷还真有几分荣幸的感觉。师父适时开口,“有什么心里话想说一说吗?”
“我有几句话想说,录完这一期我可能要离开喜剧人的舞台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离开,因为我身上的钢板到期了。”张云雷认真起来,诚恳的和观众道歉,师父打起圆场,免了投票的环节,也就免了许多的尴尬和争议。
带着公益勋章 走下舞台,张云雷长长舒了一口气,杨九郎也跟着长长舒了一口气,做完最后的采访,杨九郎扶着人上车,自己亲自坐上驾驶位开车,一路就往医院开,张云雷玩了会儿手机一抬头,看见外边不是回家的路,这才反应过来,“你至于不至于啊,也不差这一天了。”
杨九郎看他一眼,没理,毅然决然一脚油门把人送医院去了。医生拍了片子大概看了看,又和南京那边联系上,说是的确不能再拖了,最好赶紧来南京安排手术。杨九郎把情况汇报给师娘,征得同意之后把回北京的机票退了,直接上海去南京,到了南京再和张父张母汇合,办理住院事宜。
一阵子折腾,等到晚上的时候张云雷就已经躺在病房了,杨九郎给人揉着腿,一边看着病例单子,眉头紧锁,张云雷无奈的看了他半天,这才吭声,“你就不用在这陪着了吧,回北京吧,等一会儿我爸过来。”
“怎么着还要赶人啊?”杨九郎瞥他一眼,往床边凑了凑,伸手掰过张云雷的下巴,“我就不走,反正我最近也没活,就在这陪着你做手术了。”
“多别扭啊,到时候你跟我爸我妈在床边守着我,咦,怪怪的。”张云雷将腿收回来,坐直身子,杨九郎依旧望着他浅浅笑着,“这不挺好,都是你家属,我跟四姨姥还有姥爷我们都熟。而且明儿师娘也过来呢,估计安迪也会来,到时候要是看不过来我也能帮帮忙。”
“行吧。”
“哎呦,总算是把你送过来了,我这提心吊胆好些天了。”摩挲着张云雷的手,杨九郎往前凑了又凑,迅速在那人嘴角落下一吻,“好长时间了,上次……还是你过生日的时候呢,天天有活,唉,我家宝贝是个工作狂可怎么办呢。”
“那我这不是闲下来了嘛,这段时间的活助理都给我推了。”张云雷声音软软的,像是在安抚,伸手摸了摸杨九郎的后脖颈,杨九郎便再凑上去,衔上那温软的唇,尽情感受着掩藏许久未曾发泄的爱意。
“咳。”
俩人被吓得心中一颤,连忙分开,回头就看见姥爷站在门边,正惊愕的看着俩人。杨九郎从他那眼神里都能读出来朝自己射过来的眼刀,结结巴巴张口想要解释,但刚才这画面似乎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要不直接道歉吧?心里乱的很,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姥爷先开的口,“九郎先出去吧,我有话问他。”
医院走廊里人并不多,灯光也暗,坐在病房门口的座位上,恍惚间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凌晨,头顶不远处是ICU手术中亮起的红灯,对面是师娘和四姨姥暗自抹泪,身旁是师父和姥爷低头沉默一言不发,那天的天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杨九郎都不记得,只记得头混混沉沉的,自己的天一直黑着。
想起失去他的样子,没有他的生活,天似乎都不会亮了。所以,如果有选择,杨九郎想,无论选择多少次,都还是会牵张云雷的手。不管多少人阻拦,不管多少人反对,只要他不放手,自己决不放手。
看着杨九郎被撵出去,张云雷尴尬地低下头,等待爸爸的质问,房间中沉寂一会儿,爸爸的声音才迟迟进入耳朵,“医生怎么说?钢板的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张云雷怔愣一下,赶忙回答,“手术需要排号,医生说尽快给安排。”
“嗯,好好歇几天。”
“爸,刚才……”张云雷试探着开口,却又不敢说下去。
“九郎是个挺好的孩子,你们俩搭了这么多年,观众喜欢,你们俩也合适,挺不容易的。”张父靠在窗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之前你姐姐也跟我和你妈提过一些事,磊磊,你实话说,是真喜欢吗?”
张云雷迟疑片刻,重重地点点头。
“我跟你妈这大半辈子,经的最大的事就是你在车站那回,现在啊,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好像没什么事能吓着我俩了。”张父扯着嘴角笑笑,“只是你们俩如果真心想要在一起,需要留心的事太多了,至少在公众面前,千万不要露出痕迹了。”
“刚才我这么进来就看见……如果进来的是个记者,你的未来还要不要了?”
“爸,我知道了。”张云雷听着这些话,眼眶热热的,“谢谢爸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