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根本不敢闭眼,远徵的无妄之灾全是因为她。
因为反应过来是寒衣客,她知道自己不会受伤,可是她的傻弟弟不知道。
都那样了还要挡在她前面,傻,真的好傻。
姣姣想摸摸他的脸,可看着手心干涸的血迹,她唯恐弄脏,又把手收了回来。
她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坐在那里,却仿佛一碰就碎。
宫尚角一时分不清受伤的是远徵还是她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宫远徵终于醒了,姣姣看着他眼睫微颤,立马收回了握着他的手,动作之大一时惊醒了一旁的宫尚角。
宫尚角“姣…”
姣姣迅速站起,尽管久坐使她的双腿麻木,几乎让她在站起的瞬间跪地不起,但她仍坚定地走了出去。面对宫远徵,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
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自作主张的寒衣客。
宫远徵“哥..”
宫尚角“远徵,还有哪里难受?”
宫远徵用余光环顾着房间,没有看见想见的人,一时之间有些失落,对着宫尚角微微摇头,挣扎着起身。
宫尚角看出他在想什么,扶着他坐起来,安抚地拍着他的手背。
宫尚角“姣姣守了你一夜,见你要醒了才离开。”
宫远徵“姐姐...为什么要走?”
可他醒来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姐姐,想看她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昨天那般可怖的场面惊吓到。
宫远徵说着就想掀开被子起身,但过大的幅度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宫尚角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强制性地塞回床铺。
宫尚角“不要乱动!”
宫尚角“姣姣很自责。”
宫远徵“姐姐又在胡乱想些什么!她就是这样才思虑过重肝气郁结的!”
宫尚角“好了,你好好养伤!让她先休息一会。”
宫尚角站起身,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被劝住,宫尚角抬出姣姣,又补了一句。
宫尚角“不要让她还要分出心神担心你了。”
宫远徵听到这句话立马乖乖不动了,哥哥说得对,他要快些养好身体,他不想再让姐姐为他担心了。
万花楼
寒鸦柒“你竟敢以她做饵!”
寒鸦柒昨日就看着那柄短剑直直地刺向姣姣,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甚至已经踏出几步,暴露在了人群之中。
寒衣客“那个宫远徵,废物而已,还手之力都没有,如何保护她?”
紫衣“你有没有考虑过姣姣!”
紫衣将滚烫的茶水向寒衣客泼去,她本以为寒衣客只是想给宫远徵一些教训,可没想到他借姣姣之便,几乎要将宫远徵刺了个对穿。
寒鸦肆在一旁沉默着,他甚至没有资格插入他们的对话,他只是在想,姣姣如今如何了。
姣姣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好在那件大氅将她整个人裹了个严实,看上去也只是凌乱些罢了,急促的脚步让紫衣一下没有听出来是她。
紫衣“都滚进去!”
姣姣重重地推开门,只看见紫衣一人时,眼珠机械地转了转,昨夜哭得太久,现在声音很是沙哑,听的紫衣心中发紧。
姣姣“紫衣姐姐,人呢?”
寒鸦柒“姣姣。”
寒鸦柒听见她的声音,立马从里屋出来,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心里一阵钝痛,他那么爱干净的姣姣,如今却散着鬓发,动作之间他还能窥见那衣裳上的暗红色。
他想上去抱抱她,却听见她又问了一遍,语气中满是疲惫,长时间的紧张让姣姣现在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
姣姣“阿柒,寒衣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