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侍卫说宫远徵带着姣姣出了宫门,他纠结了半晌,才决定出来看看。
才找到二人,就看见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宫远徵今日出门只带了暗器囊袋,根本没带武器,可这样近的距离,暗器根本毫无用处。
宫尚角立马上前和寒衣客缠斗,寒衣客不想现在就暴露身份,一时有些受制于他。
姣姣“还打什么!过来带远徵回宫门医治!”
姣姣的语调显得格外刺耳,她的声音中还夹杂着颤抖与哭泣。此刻,她的脑海如同一张白纸,空无一物,只能紧紧按住那道伤口,然而鲜血似乎永无止境,从宫远徵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姣姣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却束手无策,无法挽回这一切。
姣姣“远徵,别睡,姐姐求你了。”
宫远徵“姐姐....别哭...”
寒衣客抽身离去之前,看了一眼此时的姣姣,姣姣也正好抬头望向这边。
她的眼里,有不解,有痛苦,还有后悔。
寒衣客清楚地看见,姣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陡然变得凌厉,他仿佛下了一步很臭的棋,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挽回。
宫尚角“救他!”
宫尚角拎着医馆大夫的衣领,将他按在宫远徵身前,那年迈的大夫一时间惊恐万分。
#宫远徵“拿...野山参来。”
脱去外衣,那雪白的里衣几乎接近深红,那柄短剑依然牢牢地插在他的胸口。
万能人物大夫:“角公子,这是命门,一个不小心,徵公子就...”
姣姣“没听见吗!快去拿野山参过来!”
姣姣语气催促,几乎是大吼出声,没人会关心此时她与平常性格的大相径庭。
她跪坐在床边,握住宫远徵由于失血过多冰冷的手,她的脸早已染上宫远徵溅出来的血,连衣裙上也满是血污,她想为他暖一暖,可那手怎么也搓不热。
姣姣“对不起,远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姣姣“都怪我,要不是我,为何要为我挡那一下,不值得的。”
她的眼泪砸在地上,像断了线的珍珠,眼睛肿的跟那烂桃儿似的,还拼命地摇着头。
宫远徵死死咬着那株野山参,命令着他人将那柄剑拔出来,他的手颤着捂住姣姣的眼。
那狰狞的伤口一下暴露在众人眼前,唯有姣姣,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大夫们忙活着帮他止住了血,总算和危机告一段落。
宫尚角的记忆恍惚间突然回到当年朗弟弟死去的时候,他没办法接受再失去一次弟弟。
宫尚角“姣姣,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照看远徵便好。”
姣姣没有回头,只是固执地握着宫远徵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微微摇了摇头。
姣姣“不看见他醒来,我不安心。”
宫尚角“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尚角揉了揉眉心,如今宫远徵脱离危险,他才终于想起来问一句。
姣姣“所有罪责,皆在我一人。”
姣姣“是我闹着要出宫门。”
姣姣“是我让他受伤。”
姣姣“尚角哥哥若是想罚,罚我一人便好。”
宫尚角“姣姣,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尚角看着眼前女孩儿狼狈的模样,一番混乱,身上的披风早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只能能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
女孩儿此时梨花带雨,血污并不损她半分美貌,反而让人心生怜意。
宫尚角“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