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双手一用力,将我拉进怀里,低头含住了我的唇。他紧箍着我的腰,迫使我仰头,攻城略地。
“来不来?”他松开了我,沉眸直视我的眼睛。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定睛对上他的视线,坚定地答道:“来!”
汹涌再次袭来,他按着我的后颈,将我抵在电梯一角。我如一只困兽,局限一方,沉沦其中。
我们是多年不见的漫旅人,我们不是旧情复燃的滥情人,我们是隽永的爱人。我们从未遗忘彼此,我们一直深爱着对方。
好在没人上电梯,我和他吻到最后。
这次他没那么绅士,他撬开我的齿门,卷过每一土土地。我根本找不到空隙呼吸,头晕晕的,我好像醉了——希望这不是一场黄梁美梦。
成储送我到房门口,我们的呼息都有些重,我还是迷糊着。
“这么多年了,换气还没学会?”他挑眉,金边眼镜还稳稳地架着,嘴角挂着笑,还留有我的痕迹。
我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回去吧,我的小先生。”成储捧起我的脸,轻轻问了一下我的额头。
互道晚安后,我听话地进了屋。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又空空的——我想邀请他进来,又觉得不合适——怂包。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慌张惊恐地冲出门,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成储笑盈盈地接过我,抬手揉了揉我的鸡窝头,语气轻快地说:“阿景,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我……我怕……”只是黄粱梦一场……
“阿景,别担心,我是你的,走不了。”
“嗯。”我被他柔情的目光晃了眼,立马又从他带着笑意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我这糟糕的形象!
我推了推他。
“怎么?现在知道要收拾自己了?”
我的耳朵红了,狠推了他一把,转身溜进房间,跑到浴室里。
镜子里的我活想只熟透了的虾,我拍拍自己的脸颊,长呼一口气,开始刷牙洗脸,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一定会等我。
快速整理好,我冲出去,他果然还在。
今天他穿了件深棕色风衣,半倚靠在门边,低头看着手机,迷人而专注。
似心灵感应,他望向我,笑着拉过我的手,捧着它搓了搓,“怎么这么凉?多穿点。”
“不冷。”我乐呵呵的摇着头。
“以前也是,冬天特别不抗冻,也不知道多穿点。”他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口袋里,牵着。
“我体寒而已。还说我,也不知道是那个‘抗冻’的人,只穿一件单衣打球,然后感冒发烧。”我荡着手,俏皮地侧过头去看他。
“我那时候是为了谁?周小影,你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那时候还老躲我。”他暗自捏了捏我的手,带有惩罚的意思。
我傻笑了一下。
是呀,那次我被篮球砸了,他在更衣室换衣服,刚脱外套就跑出来要替我报仇,打了三场,利落精彩。
我们的曾经太过美好,让人可以记到现在。果然年少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忘不掉的,是一辈子。
我们迎着秋风,紧扣双手,笑着奔向未来。我在光影里沉沦,吸引着残枝起舞,我看见了初晓,属于我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