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神祗信这本是民国be短篇啦
恰逢神祗信背景设定在1921年到1927年
恰逢神祗信最近在看《问苍茫》,所以打算以蒋先云和李祗欣为原型写篇故事(不知道年代事件之类的能不能过审)
恰逢神祗信第一章是序言啦,就是简单介绍一下人物,第二章开始以第一人称叙述正文,喜欢看正文的可以直接跳过此章。
恰逢神祗信小唐有私设,起字为祈远
民国十四年的春天,空气里含着尚未褪去的寒意。
随着十里洋场的崛起,北市没落成老城厢。出来进去的多半是些不愿剪辫子的前清遗老,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洋装、烫着油条卷俏丽女人的身影,但也是寥寥无几。
巷子尽头是一栋临街老洋房,木门鬏漆成墨青色,墙边的老槐树还未长出新的叶子,只剩上个冬天的几片黄叶孤零零地悬在枝头,摇摇欲坠。
“今日若不是唐夫人与掬云姐姐出手相助,我怕是早已死在那流氓的手下了,”一个身着学生装的清秀女孩提着灯笼跟在掬云身后,有些不太适应地扯了扯衣角,“此等恩情也不知该如何报答,便是叫我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嘘,莫要胡说,”掬云顿住脚步,将手指竖在唇前,四处看了看,拉住了她的手,“那封建的清王朝早倒台了,如今是新社会,提倡人人平等,怎会让你当牛做马?”
“而且,我还要提点你一句,”她接过女孩手中的灯笼,语重心长道,“一会儿你若是当面见了夫人,可万万不要唤她唐夫人。”
“这是为何?”
“夫人是新女性,学的是新思想,听不得这妇从夫姓的封建称呼,”掬云转过身,领着女孩继续向前走,“你可以唤她…祗寅姐,至于‘夫人’这种称呼,私下唤唤便罢了。”
“唤夫人为姐姐?这未免有些僭越罢…”
掬云笑道:“是了,我最初也是这般想法,虽然夫人后来也教给了我进步思想,可过去的封建礼节已在我心中根深蒂固,哪是一朝一夕便能除干净的。”
手中的灯笼与月光相融,光晕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如洗如洒。
“到了。”谈话间,两人已到了裴祗寅的住处。
“笃笃笃——”
掬云伸手勾住锈迹斑驳的青铜门栓,叩门道:“祗寅姐,人带来了。”
“请进。”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铜镜里模模糊糊地映出她的容貌。
她乍看平平淡淡,五官既不张扬也不放肆,像是江南水乡里的一场大雾,湿洇洇的雾气扑面而来,朦胧且柔和,细琢一番,耐人寻味。
“见过夫…祗寅姐。”
女孩作势要跪,裴祗寅连忙扶住她的手臂:“这是作甚?如今没这规矩,不必行此跪礼。”
她的目光又落在女孩缠足的双脚上,“你原本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祗寅姐怎么知道?”女孩惊讶道,交代起了经历,“我原是生在梧州城李家的嫡女,奈何广州商团事变爆发,英国军舰炮击广州,伤亡残重。那英国洋鬼子逼我父亲帮他做事,我父亲不从,当场自戕。母亲也随父亲而去,临终前托丫鬟将我护送上船,来到北平,在一粥棚下做着零碎工,吃住皆有着落,便已足矣。今日是那流氓挑事,恰遇上了您,幸得所救。为报救命之恩,我定当此生此世追随祗寅姐,生是祗寅姐的人,死是祗寅姐的鬼。”
“你也是个可怜人,”裴祗寅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同情与愤恨,“来时可有姓名?”
“有的,”女孩点头道,“本名李陨,但为躲避仇家已不常用,粥棚的阿叔也只唤我妹伢子。”
“可有小字?”
“没有,还未来得及起。”
“那我赐你个字,可好?”
“当真?”李陨弯了眉眼,“多谢祗寅姐了。”
裴祗寅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诗集:“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不若便唤你映水吧。”
“甚好。”
“李陨你可识得字,习过书?”裴祗寅绕过梨木桌,在书案前坐下,从一旁的书摞中拿出一本《新青年》。
“我只习过《女戒》《内训》和《女论语》,别的书物…都叫我母亲藏了起来,不过我父亲倒是教我习过《敬告青年》一文,虽不大懂,却明白了当今社会应开放女禁,个性解放。”
裴祗寅提笔的动作顿了顿,道:“你过来罢,从即日起,你便同其他女子一起上自修学堂,我会教你学习新知新思想。”
说话间,她抬头望向窗外,在信纸上落下一笔,墨迹洇在宣纸上晕染开,像是凌晨四点未眠的海棠花和与他初见的那个夏天。
[吾念先生亲启:
见字如晤,虽隔千里,思绪未断。不知先生何时收到此信,又何时归家……
愿安遂,吾于北平,静候君归。]
恰逢神祗信1626字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