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是最不留情面的存在，距离那天的失态已经过去多久了。

久到她已经参加好多次杰森·陶德的忌日，久到她已经高中毕业考进了哥谭大学，久到蝙蝠侠身边的罗宾都换了两次，久到红头罩已经成为一方街区的老大。

但这么多年来，巧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复活的杰森，连每年的忌日都照常进行，真不知道韦恩家的人是以一种什么心态，给一个活着的人每年准时进行扫墓。

硬要说这么多年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是哥谭的治安变好了？至少巧可回家的那条必经之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犯罪迹象，连最常见的小偷小摸都销声匿迹了。

我想，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

现任罗宾，蝙蝠侠的亲儿子——达米安·韦恩十分唾弃陶德这种跟踪狂的行为，布鲁斯则是见怪不怪地宽慰道，杰森做跟踪狂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世界第二侦探，蝙蝠侠的第三任罗宾，现役红罗宾的提姆·德雷克对李巧可很感兴趣。

当然，他没有撬自家兄弟墙角的意思，只是这些年来李巧可的行为轨迹，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怀疑。

“没有任何改变的生活轨迹，每年杰森生日她都会买机车模型，作家亲签，包装好却又没有送人。这些又不符合她的性格，但符合大红的爱好……李巧可的行为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杰森·陶德还活着。”

提姆不是没有和杰森提醒过这个事，但他合理怀疑红头罩在泡池子的时候没泡到脑子，长出了恋爱脑。

反正在杰森眼里，李巧可就是一个心地善良，乖巧可爱，单纯不做作……最好的女孩子。

每次对方恋爱脑上身，提姆都想再就着伤口给杰森来那么一棍子，看看能不能起到反向治疗的作用。

再说了，大红他还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高中的时候，情窦初开，但脑子没跟着开窍，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现在人家都大学了，他虽然高中没毕业，文凭上是漏了点怯，但好歹还是韦恩家的二少。

就算不想靠家里这层关系，他好歹拥有一个街区啊，虽然拥有的方式违法了点…但！这不影响他追人家啊！（真的吗？）

搞到现在，好嘛！他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身腱子肉比布鲁斯还壮，偏偏脑子进水试图将自己缩在一个电线杆后面。

那电线杆挡得住他吗！？那是电线杆还是罗马柱！？杰森不会真的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吧，知道为什么李巧可回家的路上这么安全吗。

因为所有人都TM知道你红头罩在尾随人家女孩子，谁敢在你的地盘动你的女人…唉？难道这是战术？

“…操！大红，你这个卑鄙小人！”

杰森·陶德：深藏功与名！你还太嫩了，小红。

居然都这么明显了，我们的巧可同学会没有发现吗？当然……没发现！

因为杰森毕生所学的反侦察技能，全放在了巧可身上，所谓的“转头没”更是获得了蝙蝠侠的真传。

我们自卑的陶德同学，就只能以这种方式将自己包装进拥有对方的假象之中，卑微地享用自己营造出来的身份。

他甚至每年都会准时参加自己的忌日，然后远远地望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再等女孩离开后，拿起她为自己准备的祭品——脆脆鲨和辣热狗，慢慢地咀嚼，下咽。

提姆：脆脆鲨就算了…辣热狗是怎么回事，这玩意能当祭品？一看就是给你现吃的吧！清醒点啊！

他看了迪基鸟寄来的他葬礼那天的影像，从面无表情地走完流程到崩溃地嚎啕大哭，天知道当杰森看到哭到晕厥的巧可，心有多痛。

经历了这么多，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巧可对自己的意义，但杰森·陶德是个胆小鬼，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不敢面对没有帮他报仇的布鲁斯，不敢面对总是用愧疚的眼神注视他的迪克，不敢面对被把他当亲孙子照顾的阿福……不敢面对他对一切懵懂无知的心上人。

看看，哥谭大学法律系高材生，早早就有在律所实习的经验。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没有被这座罪恶的城市染黑的高岭之花。

他杰森·陶德有什么资格将无辜的少女拉进他们这个残酷的世界受苦呢……

现在的杰森已经知道当年陪他“下葬”的书签上那段小字是什么意思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在这边，我们的桶子哥已经emo了，那让我们来看看李巧可同学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吧。

巧可知道杰森已经回到哥谭，但对方一直没有来找自己，她也相信杰森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无论是不想把普通人牵扯进来，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忘记了自己，她都可以接受。只是…这走了十几年的老路，竟显得有点冷清和落寞了。

“站住，打劫！”

哦！对！还有这熟悉的业务，也是好久没遇到了。眼前这个腿都在打嗦的抢劫犯，甚至业余到了蒙脸。

要知道在哥谭这样的地界，没蒙脸的才是大人物，真正意义上的“有头有脸”。而且，这个大叔连个枪都没有就敢学别人抢劫？

【新来的？】

巧可活动了一下筋骨，自从红头罩掌管了这个片区后，巧可已经很久没遇到可以拿来陪练的人形打靶了。

抢劫犯看眼前的小姑娘一点都不配合，也是突然急了眼，想必是被生活逼到了绝路，举着刀就大喊大叫地朝巧可冲过来。

一把抓住对方发力不正确的手腕，下压，利用杠杆原理打断他的肘关节。趁着对方匕首掉落的瞬间，下蹲，连续重拳落在柔软的腹部，然后是过肩摔结束战斗。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痛得叫苦连天，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用完好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用力砸向地面。

巧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丑不拉几的东西，还来不及细想，发现小球刚接触到地面就喷射出一股诡异的烟雾，还TMD是荧光绿！

这么具有标志性的颜色，哪个哥谭人不熟悉。

【靠！笑气！】

小巷的空间太狭小，有利于笑气在短时间内迅速扩散，而好死不死的是，巧可属于下风向。

“巧可！！！”

突然，伴随着一身急促的怒吼，一个红枣…不是！是红头罩从绿雾中冲到巧可的面前，粗鲁却细致地为她戴上了防毒面具，然后拉起女孩的手将她带到安全地区。

身后是男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没过多久笑声就停止了。

【我猜是蝙蝠侠。】

“你没事吧！”

有老蝙蝠善后，杰森可不会去管那个抢劫犯，放心地将注意力集中到巧可身上，不动声色地检查女孩有没有受伤。

【呼…还好没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小丑必死！！】

他可没有忘记笑气是谁发明的“玩具”（咬牙切齿）

“我没事，谢谢你，红头罩先生。”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