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长老院后,慕容曦日日跟着教习师傅习武。
在刀与剑中,她选了刀。
师傅有些诧异,他知道慕容曦的身世,他以为她会选择剑术。
只有她自己知道,剑术,她只会向她父亲讨教了。
慕容曦天黑便起,日夜勤勉练习。
快过年了,整个宫门都张灯结彩,唯有慕容曦的住处素净冷清。
灯笼、对联、桃符,她都让人收起了。
这个新年,她并不能喜庆地迎接。
侍女是旧尘谷的村民,慕容曦让她回家过年。
大年夜,小屋宁静如斯。
吃过晚饭,她又在窗台发呆时,有人敲门。
是宫尚角。
慕容曦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面上有些不自在,他提了提手上的食盒。
“厨房那边给每个宫送了酒酿圆子,送来你尝尝。”
她接过食盒,“谢谢。”
慕容曦要关门,他还站着门前,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却是不说话。
“你,你不请我进去一起吃?”他终于憋出一句。
慕容曦微怔,角宫酒酿圆子的份,他全给她送来了吗?
“你,你不用陪……”
他摇摇头,“父亲还在外边,大年初五才回谷。”
她愣了下,让他进门。
他们临窗而坐,一人一碗酒酿圆子。
“我母亲和弟弟去世了。”宫尚角突然道。
她的勺子落回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容曦有些震惊地看他。
他未曾与她说起他的家事,她也不曾问过。
他也放下汤匙,认真看向她的眼睛,“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慕容曦怔愣半秒,疑虑过后是哀愁。
在江湖中地位显赫的宫门主事人的家人,无锋也能戕杀吗?
那她如何能复仇?
在她心情陷入极度低落时,敲门声与喊话声在门外响起。
“姐姐,我来了!”
是宫远徵。
慕容曦看了下宫尚角,他不动,她只好起身去开门。
宫远徵的到来把她的心底的阴霾暂时驱散。
“姐姐,我带了好多好玩好吃的给你。”
宫远徵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东西递给慕容曦。
“这是糖,我阿娘从外边带回来的,可好吃了。”
“这是我阿爹亲手做的弹弓。”
“还有还有,”,他突然神秘道,“最最厉害的……”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瓷壶,低声得意道,“这是我偷阿爹的酒。”
“宫远徵!”
身后突然传来宫尚角冷冽的声音。
原本眉开眼笑的宫远徵整个小脸僵住,结结巴巴说出一个字,“哥”。
宫尚角快步走来,倏的拿走宫远徵手上的酒壶,“你小子别让我大年夜罚你跑湖!”
宫远徵皱巴着小脸。
“哥,商宫和羽宫那两位偷跑出宫外玩,你怎么不罚他们。我只是,只是拿了阿爹的酒而已。”宫远徵走到宫尚角身边,扯扯他的衣服,不甘道。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宫尚角冷脸道。
慕容曦见远徵弟弟实在是委屈得不行,“尚角哥哥,你就别说他了,让他吃酒酿圆子就好了。”
“还是姐姐对我好。”宫远徵走向慕容曦,拉着她的袖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