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角,我想出去走走。”
今天是听月醒来的第三天,虽说仍旧有些体虚乏力,但她不想一直卧床休息,她觉得屋里太闷了。
“阿月,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宜出门吹风。”宫尚角拒绝了她的请求,什么都比不上她的身体重要。
“尚角,我想出去,就一会儿好不好?”听月扯扯他的袖子,软声撒娇。
“……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宫尚角心中软成了一汪春水,沉默许久还是抵不过她投来的视线。
他明白听月老老实实地躺了两天已是不易,也不好再拘着她闷在屋里,阿月原本就有些郁结于心,能让她开颜,他什么都愿意做。
“好啊,那我们快出去吧。”听月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果然吃软不吃硬。
秋澜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件厚实的白色狐皮大氅,金线勾勒出朵朵山茶花,华美夺目。
“外面冷,把这个披上。”宫尚角抖开大氅披在听月身上,低头给她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听月弯起眼眸,玉白的小脸染上了一丝红润。
不用想,这件大氅是他亲手猎的,或许是他早就提前吩咐人准备好的。
今日阳光明媚,孤零零的枝头上站着不愿意离开的鸟儿,鸟儿抖动了两下翅膀,似乎觉得有点冷,毛茸茸的团子缩成了一小坨儿。
角宫摆满了山茶花,一打开房门便闻得满园花香,开得正艳的花朵令人心情愉悦。
听月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意夹杂着花香迎面而来,多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
“阿月,你冷不冷?”宫尚角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不放心地问道。
“一点儿也不冷!”听月含笑摇头,纤弱轻盈的身姿掩在厚实的狐皮披风下,没有感受到一丝寒冷。
披风穿在她身上尤为贴合,玉白的小脸旁边围着一圈白色兔毛,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寒气,衬得她更显娇弱可爱。
“我陪你在周围转转?”宫尚角试探着握住她的手,心脏跳动得厉害。
“好啊。”听月低头轻笑,反握住他温热的大掌,白玉似的耳垂红得滴血。
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都有些不好意思,偶尔对上视线又迅速躲开,只有彼此相握的手掌慢慢变成了十指相扣。
“拉手了诶。”秋澜星星眼看着两人,捂住了胸口。
“嘘,你小点声。”金复一手捂上她的嘴,两人藏在一旁,偷偷摸摸关注着公子和夫人的一举一动。
宫尚角牵着听月,在角宫逛了一圈,注意到她微红的鼻尖,拉着她往回走,“我们回去吧,明天中午再出来晒太阳。”
“好吧。”听月吸了吸鼻子,也不强求,顺着他的步伐回了房间。
秋澜捧着一碗药汁而来,汤药上方还盘旋着热气,听月唇边笑意僵住,小声嘀咕道:“我能不喝吗?我已经好了。”
她喝了三天的药汁,感觉自己快成了苦瓜。
“不能,这药是远徵弟弟特意调配的,能温养身体,今天是最后一服了。”宫尚角脸上带着笑,汤匙却稳稳地凑在她唇边,一动不动。
听月:……
她知道从前那种怪异感是什么了,面前的男人看似谦逊温和,却时时刻刻带着一种很强的侵略性。
从前他还遮掩一二,现在完全无所谓了,那种被侵略感,犹如此刻。
她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喝下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