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骑在马上,手里攥着那支刚折下的梅花,小脸蛋红扑扑的。
他忽然扭头看向景漓,眼睛弯成月牙:“六哥,你也骑!咱们赛马!”
“赛马?”
景漓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你这小短腿还没马蹄高,还赛马?”
“我、我可以!”
福惠急了,小手一挥,差点把梅花甩出去。
“你骑大马,我骑小白马!谁先到梅花树下谁赢!”
弘历在旁听得直乐,拍手。
“妙啊!不如咱们真来一场‘雪地赛马’?输的人——罚抄《千字文》三遍!当然不要让福惠百米。”
“五哥又来坑我!”
“那——咱们不比速度。”
景漓眨眨眼,忽然灵机一动,“咱们比‘花艺’!看谁给福惠戴的花最漂亮!”
“花艺?”
弘历挑眉,随即笑出声。
“你还懂花艺?”
“怎么不懂?”
“我额娘教的!她说梅花要斜插才雅,海棠要带露才娇,福惠是小公子,得配得上这份风雅!”
众人一听,纷纷笑了。
齐妃掩唇:“耿妹妹竟还教这些?”
耿氏站在廊下,笑着摇头:“他自小就爱捣鼓这些,前日还非要把院子里的腊梅剪了,说要插在书房的青瓷瓶里,结果剪多了,被我罚抄《孝经》。”
“可我抄得心甘情愿!”
景漓回头冲她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那瓶花,皇阿玛路过时还夸了一句‘清雅’呢!”
年世兰温柔地看着儿子,轻声道:“福惠若能日日这般欢笑,我便心满意足了。”
宜修也含笑点头:“孩子们玩闹无妨,只要不失分寸,便是天伦之乐。”
“来,八弟,咱们先选花。红梅喜庆,白梅清雅,你觉得哪个好看?”
福惠歪着头,小手指了指白梅:“要白的!像糖霜!”
“好!那就白梅!”景漓利落地跃上树,又折下一支素净的白梅,轻轻拂去雪,捧到福惠面前,“来,六哥给你戴上。”
他小心翼翼将花枝斜插在福惠发髻旁,又从袖中掏出一根红丝线,绕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瞧,小公子这不就出来了?”
福惠得意地挺胸,转头看向年世兰:“额娘!好看不?”
“好看,像小神仙。”年世兰眼眶微热,笑着点头。
弘历也不甘示弱,跑去折了支粉嫩的早樱,却不知如何下手,急得直挠头。
景漓在一旁偷笑:“五哥,你这花拿得倒是漂亮,可怎么戴?总不能拿线绑他头上吧?”
“哼,你少得意。”
弘历灵机一动,忽然解下腰间玉佩下的流苏,轻轻系在花枝上,再用丝带固定在马鞍旁。
“看!这不是‘移动花架’?福惠走到哪儿,花就陪到哪儿!”
“不错,好想法!”
景漓见几个额娘都夸弘历,故作吃味:“哎哟,我一番心血,竟被五哥抢了风头?不行不行,我得加点料!”
他飞奔进暖阁,不一会儿抱着个锦盒出来,打开一看,竟是几颗晶莹剔透的糖霜果子,还带着桂花香。
“这是我让御膳房特制的‘梅花糖’!”他得意道,“每颗都裹着干花瓣,福惠,赢的人才能吃一颗!”
福惠眼睛瞪得溜圆:“我要吃!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