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昊两膝一屈,竟是真的在她面前跪了下去,连李辛夷脸上都有些掩不住的诧异。
李辛夷我让你跪,你就真的跪啊?今时今日,你一个世子真的肯放下身段来跪我,你不会在心里暗暗记恨我,以期来日报复吧?
初昊苦笑了一下道。
初昊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糟糕吗?我要跪多久,你才能消气?
李辛夷这个不好说,可得看我心情。这样吧,我替你做一幅画像,什么时候这画像画好了,你再起来。
忘忧端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进来,李辛夷摆了摆手,那杯茶水就被摆在了桌边。
书房的香炉里有苏合香的烟气袅袅而上,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去,屋子里安静极了,时不时似乎是能听到鸟雀在外头屋檐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它们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似的,有日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李辛夷身上,初昊望着她的侧脸出神,竟恍然生出一种今夕何夕,岁月静好的错觉,如果不是膝盖在隐隐作痛的话。
他只是想要那么一点点的光,她于他而言就是那样的存在。
李辛夷世子,我这么为难你,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初昊我说了,我是来赔不是的。我吃些苦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能消气。
李辛夷请世子用杯茶吧。
方才热腾腾的茶水,到了这时候恐怕早就变凉了,忘忧正要伸手去捧那杯茶,李辛夷已先端起了茶杯,行到了初昊面前,他正要伸手接过的时候,突然冰凉凉的茶水就陡然泼在他脸上,混着茶叶渣子一起。
李辛夷这滋味好受吗?
忘忧走上前来,接过了李辛夷手里的茶杯,初昊想伸出手去碰李辛夷的衣袖,中途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初昊我……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辛夷,我没有想把你当成一枚棋子,当成一个工具,也没有想把你玩弄在鼓掌之间。
李辛夷所以你还是在求我原谅?不是啊,初昊,你看不出来吗?我在羞辱你啊,我就是在故意给你难堪啊,你不会发火的吗?
下一刻,李辛夷纤细白嫩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感叹着扶着初昊起身,道。
李辛夷好了,你赶紧起来吧,我确实是佩服你的,能屈能伸,我向你承诺,我和你之间过去有什么不快,也一笔勾销了。
因为站得这样近,她的眸子里倒映出初昊的身影,好像潋滟又温柔,面庞上含了几分淡笑,和煦得像是三月里的暖阳。
初昊那我们之间以后……
李辛夷侧了一下脑袋,那双清凌凌的杏眸如山泉般无辜澈然,只是她的嗓音骤然转冷,用最纯良的模样徐徐地吐出话来。
李辛夷哪有什么我们,是我和你。是扯平了,不代表我和你就有可能,你走吧。
初昊离开的时候也没有把李同光干的好事告诉她,他不爱说长倒短,也不爱搬弄是非。
此事暂休,安帝就搞了一出赐婚,是给李同光和金明县主初月赐的婚,这个初月是初贵妃的侄女,也是初昊的妹妹。
听说一年前草原有一场赛马会,那个时候初月几乎都快要把魁首夺在手里了,就是李同光忽然出现,生生压了初月一头,听说自那以后初月就记恨上他了。
无论是姐姐嫁给初昊,还是他以后娶了初月,这对李同光来说,都是殊途同归,能达到结盟的目的,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