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骤然,少女的手出乎意料按住了他要进行下一步的手。
眼前本来应该昏睡去的人,居然好端端地睁开了眸子。
李廉反应错愕道。
李廉你怎么……
姜梨靠着软枕,身子半倚了起来,她的纤指散漫地勾住了垂在胸前的一缕乌发,轻哼了一声,道。
姜梨李二公子,你急什么。我知道你急,但也不用这么急吧。
姜梨这床笫之事,所谓鱼水之欢,得要你情我愿才是对不对,我醒着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是不是?
较起先前那双杏眸里露出来的清纯干净,她这时看着李廉的眼神里居然凝上了几分如海棠花一样的媚意,又纯又媚,像带了勾子一样的勾魂摄魄。
恐怕世间没有男人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李廉不错,良宵难得。
姜梨不如这样,你先把衣服脱了嘛,不然叫我一个女儿家多难为情啊。
李廉好好……
却不想。画风一转。
是李廉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只剩一条纯白的亵裤,整个人被绳子绑得死死的,从梁上高高地倒挂下来,也就是头朝下、脚朝上。
啪啪——
是左右打脸的声音。
这宅子里现如今除了李廉和姜梨之外没有别人了,所以没人救得了他。
姜梨你以为你的手段很高明吗?就这种路数,我八百年前就玩过了。你好意思到我面前来班门弄斧?
李廉我警告你,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放了我。我可是相爷的儿子,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姜梨李仲南?一朝宰相,别人怕他,我又不怕他。富贵显荣,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一天他会不会就从这个位置上掉下去了?
李廉你今日敢这么对我,来日我一定把你剥光了衣服,让你跪在我脚边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要是真有那一天,说不定本公子心情好,还能再怜香惜玉点,纳你做房妾室。
“啪——”姜梨一抬手,就是一耳光落在了李廉脸上。
李廉你装什么清纯,你要是真冰清玉洁,会大半夜跟着我走,你不知道这意味什么?你不就是跟我一样,表面上装得好点,说不定你早和哪个野男人在哪苟合,失了贞洁……
“啪!!!”
姜梨你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就打你一巴掌。这是给你的教训。
李廉一开始正在火气头上,骂得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后来就慢慢消停了些,纯粹是被打疼了。
姜梨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几斤几两啊,你以为你是李仲南的儿子,就了不起啊,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是你自己争来、夺来的吗?
姜梨你要是没了你爹,你什么都不是。你是李二公子的时候,一群人追着你巴结你,有一天你什么都不是了,你信不信他们嫌弃你跟嫌弃狗一样?
姜梨本是在各种阴阳怪气地嘲讽他,按着他的脸各种用力地扭捏地泄气。
可看着李廉被她渐渐打得发红的脸,姜梨的眼神里竟泄出了几许的心疼,她动作温柔下来,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像是追忆怀念着什么人的影子一样。
她眼圈泛了红,眼角边竟落下了冰凉的泪珠,碎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委屈的哭腔,道。
姜梨你乐意当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就去当嘛。谁爱管你啊?关我什么事啊?你烂死在哪里,都跟我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来招惹我啊?
姜梨你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有多震惊吗?我看见你这张脸就忍不住心软,是我自找罪受吗?是我活该吗?明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是想靠近你,你凭什么这么折辱我?混蛋。可恶。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啊?!人渣!你就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