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梨和李廉吵得不可开交,闹得不欢而散。
打那天起,蓁叶楼门口所有监视的人全都被萧蘅给撤走了,因为没必要。
姜梨拿了那一幅雀饮春,去了一家画铺找人补画。
姜梨师傅,这一幅画什么时候能补好呢?
“七日。”
姜梨加钱呢。
“三日。”
补画师傅出了个价,姜梨点了点头应道。
姜梨好,我三日之后再来取。
她从画铺里出来,正在想着心事。
她和李廉两个人谁都倔强得很,连着数日,谁都不肯先向谁低头服软。她现在还愿意跟李廉吵架,还愿意和他怄气,是因为她确实是有点在乎李廉的。
那好啊,那就一直这样冷战下去,直到两个人形同陌路呗。到那个时候,李廉怎么样,是一点都不关她的事了。
哼。
猝不及防地,姜梨撞上了一位公子。她颤了下羽睫,抬起头来,见眼前的青年长身玉立,他身着一袭灰衣,却是气质温润,相貌周正。
齐公子愣了愣神,少女身着蓝白衣衫,衣上宛如有几朵梨花绽放着,从衣肩延伸到衣摆袖之间,她腰间佩了一条矩形的貔貅白玉佩,越发显得她身姿清越。
那双和他对视着的杏子般的双瞳黑白分明,就如同兰花照水一样潋滟,似流云间的皓月般莹润,身上带着灵秀纯粹的气质,那一刹那他眼前一亮,呼吸也都滞了几分,生怕惊扰了佳人。
姜梨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齐玄知无妨。
姜梨根本没留意这个偶然碰上的公子,跟着,她走远了去。
齐玄知想开口喊住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却又觉得此举太过于轻浮 ,有失君子之礼。
没等他犹豫一会儿,很快,姜梨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
夜。
“李公子,都这么晚了,圈子里的猪都睡了。我们酒楼也要打烊了。”掌柜道。
李廉一身酒气,满面通红,他上上下下地摸了摸身上,从袖子里翻出来一大锭实打实的银子,豪气地搁在桌面上,道。
李廉钱,够不够?再给我拿一坛酒来,我还要继续喝。
掌柜拿了银子自然闭了嘴。又给他提来了一坛酒。
姜梨行了,别喝了,你瞧瞧你成什么样?
李廉你敢管本公子,你谁啊?去去,一边凉快去……
姜梨你看看我是谁呀?
李廉先看到的是挂在她腰间的那块玉,是他和姜梨交换信物的时候,丢给她的。
他晃了晃头,醒了些酒,看清了眼前人是姜梨之后,就难掩欣喜地抱住了她的腰肢,道。
李廉阿梨。阿梨。我真的喜欢你,你别生我气,手还疼不疼……
这小子好像真的喜欢她了。
姜梨没好气地说。
姜梨等你来问我,手早就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吵了,也不想跟你闹冷战了。合好吧。
李廉合好?
姜梨怎么?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
李廉要要要!
他来这酒楼喝酒的时候,那失落的模样就好像被丈夫抛弃的寡妇一样,满脸都是怨气。结果走的时候,又喜滋滋的了。
姜梨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过?
李廉可以吗?我睡在哪?跟你睡一间屋子吗?床上还是床下?
姜梨你想什么呢?我让你出城陪我去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