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备好的马车。至于人嘛,就只有姜梨跟李廉。姜梨打发了李廉去驾马,这夜风也好让他醒醒酒。
这马车行驶了约摸半个时辰多,到了青呈山附近。停在了一处靠近溪流的林子间。
下了马车,姜梨戴上了一个素纱斗笠,提上了盏灯笼,和李廉顺着漆黑的溪水边而行。
李廉阿梨,你看我这个手,死死攥着那个缰绳,都磨红了。
姜梨我的二公子啊,你可真是养尊处优,才这么点事,你就叫起来了,我以前劈水砍柴,烧火做饭,什么都干的。
可是尽管这样,李廉不顾着手里的疼,还是把她手里的灯笼接了过来,给她照着路。
李廉你都没跟我说过你以前的事。
姜梨我跟你说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只限于我们两个之间知道。
李廉好。
姜梨从前呢有个小女孩儿,她以为自己很幸福,因为母亲爱她,父亲也爱她,还有一个慈祥的祖母。后来呢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离世了,父亲很快就娶了一个继母进门,这个继母呢不喜欢小女孩儿,想着法子把她赶走了。
姜梨小女孩儿呢就该赶到了一个类似于道观一样清苦的地方,在这里遇到的人都欺负她,让她干最苦最累的活。很快呢,十年就过去了。小女孩儿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李廉然后呢。
姜梨没有然后了。她死在了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没有人惦记,就这样算是解脱了。
李廉阿梨,你真是不会讲故事,正讲到我感兴趣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走着走着,姜梨忽然被林子间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了视线。走近了,提灯看着,那是一株花。
剔透的花瓣慢慢露出来,一点点地展蕊,舒着身姿,宛若纯白的白蝴蝶一样。
是昙花。
姜梨好美。
李廉阿梨,你让我驾了这么久的马车,就是为了来这里看朵花?!
姜梨不是,这是意外。但是你能不能解点风情吗?
李廉怀里拢着灯笼,拍着手,附和道。
李廉很美。
姜梨嗔视了他一眼,带着些不乐意,气性也涌了些上来,推了他肩膀一下,道。
姜梨你怎么这样啊?应付我?是不是还想吵,你已经让我扫兴了。哼。无趣。你不是不想看吗?那你一个人回去吧。
姜梨转身就要走,李廉立马追上去道。
李廉阿梨,我喜欢,我喜欢陪你看花。这么晚,我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啊?你想看多久,我陪你看。
姜梨软下声音,道。
姜梨我脾气不好,你多让点我。
李廉好好。
姜梨忽然指着山上一处泛着灯火的去处,道。
姜梨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李廉不知道。
姜梨山那里的位置有个贞女堂。我们要去那里。
平时每逢贞女堂的晚上从来都是要灭掉所有的灯火,今天却异常地亮着灯。
李廉去那里做什么?借宿?
姜梨去散财。
李廉要捐香火钱?你不白天去,非要晚上去,这么晚了。
姜梨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瞟了李廉一眼,道。
姜梨……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没有。
李廉阿梨,你怎么拐着弯骂我?
姜梨没有,我就喜欢你脑袋空空的样子,我不用防备你,我不用提心吊胆地怕你会不会在背后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