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捏着那张五百两的银票,薄薄一张纸却像火炭一样烫手。
“我——的——酒——终——于——卖——出——去——啦!”
他原地蹦了个高,桃花眼弯成月牙,在柜台后面连转三圈,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跟着凑热闹。
“有了第一笔,就有第二笔!”
他把银票举到阳光下,晃得金灿灿的
激动完,他忽然想起什么,伸脖子四下张望。
“云卿呢?”
平时这个时候,云卿要么倚在窗边吃零嘴,要么拎着木剑舞剑,好在当初教他剑法也就教了几遍就不管他了,要不然他早就不干了;可今天,酒肆里只有司空长风抱着空酒壶打瞌睡,她却不见人影。
“喂,酒鬼,看见云卿没?”司空长风晃了晃脑袋,打了个酒嗝:“没……没见。那姑娘神出鬼没的,你少操心。”
司空长风对于和自己一样吃白食的伙伴,心里一直十分好奇,容貌绝世但江湖上一点风声都没有,没有内力却敢独自行走在这江湖中安然无恙,而且她给他感觉十分不简单,自己是因为爱喝酒留下来的,她是为什么留在这?司空长风一眼就看出白东君是了瞒着家里出来闯江湖的富家公子哥,性格单纯,对江湖完全不懂。看在酒的份上,自己留下护他几分,云卿对白东君也没有恶意,就放松警惕…
“我去找。”他把银票往怀里一揣,风风火火冲出酒肆。“云卿——!云卿——!”
声音在空荡的龙首街回荡,惊起檐角几只麻雀。没喊几声,巷口转出熟悉的白衣。
云卿步子不急不缓,像刚散完步回来。“我在这。”
百里东君看到云卿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你去哪了?怎么不见人影?”
云卿“出去办了点事”
百里东君平时不是吃,就是舞剑,今天突然有事情,而且还是偷偷的,好奇心上来,“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云卿“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百里东君见云卿不肯说就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东归酒肆里,百里东君把那张五百两银票拍在桌上,笑得比灯火还亮。“云卿!今天开张了,我卖出十二盏!”
“不错,再接再厉,不要骄傲,离名扬天下还远呢”
少年被噎了一下,却更来劲:“早晚的事!我要让全西南道都知道‘东归’二字!”
司空长风抱着酒壶,懒洋洋泼冷水:“先别做梦。顾家家主刚咽气,晏家却硬要办婚礼——明摆着鸿门宴。柴桑城马上就是修罗场,你这点小酒坛子,别被血泡了。”百里东君眨眨眼,思路清奇:“修罗场好啊!婚礼越轰动,我的酒越出圈!我要去找顾剑门谈谈,万一他喜欢我的酒呢?”
司空长风差点把酒喷出来:“你疯了?顾剑门现在眼里只有刀,你端酒过去,他直接给你一剑封喉!”他求助地看向云卿:“你劝劝这傻子。”云卿却点头:“好。我也去。”司空长风目瞪口呆:“你也疯?”
司空长风扶额,半晌咬牙:“行!老子舍命陪君子,真打起来,我挡刀,你俩跑!”云卿轻笑:“放心,我护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