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泼了墨,公园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橘黄灯光落在乔奢费身上,映出他褴褛的衣衫和满身的落寞。肚子咕咕作响,他抱紧双臂,蜷缩在长椅上,像被世界遗忘的孤儿。
远处,一抹纤细身影缓缓走近,灯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光晕。云卿站定在乔奢费面前,目光清澈如水。
乔奢费抬头,脏兮兮的脸上闪过窘迫,他以为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路,连忙起身,“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云卿声音淡淡:“无家可归?”
乔奢费点了点头
“会做饭吗?”云卿歪头问,声音轻却直击要点。
乔奢费愣住,下意识点头。在理发廊做学徒时,他常常给师傅做饭,手艺还算拿得出手。
“你跟我走吧。”云卿转身,背影洒脱。
乔奢费一头雾水,却还是糊里糊涂地跟上。穿过几条街,一栋豪华别墅出现在眼前。云卿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像春风吹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洗手间在那边,里面有浴袍,你先穿。等会儿会有人送衣服过来。”云卿指了指右边,又指向左边,“这边是厨房,你洗完澡就来做饭给我吃。”
乔奢费站在玄关,望着云卿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他轻声道谢,转身走向洗手间。
浴室里,热水冲散了他身上的疲惫和污垢,也冲红了他的眼眶。
云卿窝在沙发里,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剧,神情悠闲。她初到这个世界时,身无分文,但凭借星际时代带来的超高智商和精神力加持,她轻松掌握了先进的电脑技术,从几个无主账户里“借”来一笔钱,买下了这栋别墅。账户里还有几百万存款,只要不乱花,靠着利息,她就能过得很好。
电视里还在“哈哈哈”,云卿抱着肚子直颤,门铃“叮咚”一声插进来,她抹了把笑出的眼泪,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送衣服的来了。
一套简洁的休闲装,叠得板板正正,还挂着洗衣店的清香。云卿拎在手里,走到浴室门口,屈指敲了两下。
“衣服放把手这儿啦!”
里头立刻传来“噼里啪啦”的水声,像是有人慌乱中碰翻了瓶瓶罐罐。云卿失笑,摇摇头离开,脚步踩得地板哒哒响。
确定脚步声远了,浴室门才悄悄开了条缝,热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乔奢费探出半张红透的脸,飞快抓过衣服,“唰”地又把门合上,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花洒。
——要是照镜子他就会发现自己的耳根红得几乎滴血。
十分钟后,门再次打开。云卿抬眼望去,不由轻“哦”了一声:先前脏兮兮的小可怜,此刻清爽得像只刚出窝的兔子,短发还滴着水,顺着颈线滑进领口,衬得肤色愈发白净。
她走上前,指尖点点他肩上的衣料:“今晚先凑合,明儿带你去商场,自己挑喜欢的。”
乔奢费忙摆手,声音低却急促:“不用,我穿什么都可以!”
云卿不答,只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那目光并不咄咄逼人,却带着点打趣的笑意,像在看一只受惊后强装镇定的小兽。乔奢费被看得手足无措,耳根刚褪下去的温度又“蹭”地上来,他慌忙别过脸:
“我、我去做饭!”
话落逃也似地冲进厨房,脚步踉跄,差点撞到门框。云卿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瞧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止不住上扬,轻声笑喃:
“真可爱。”
厨房里,乔奢费捂着发烫的脸,深吸一口,努力让心跳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