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灯光打在雪白瓷砖上,亮得乔奢费有些恍惚。他站在灶台前,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还发烫的脸颊,低声自我催眠:“只是做饭,别紧张。”
冰箱里,云卿早已备齐食材——两块纹理漂亮的和牛,一把翠绿芦笋,几枚饱满布朗菇,还有一排圆滚滚的小土豆。乔奢费卷起袖子,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先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盖过了自己紊乱的心跳。
他手法娴熟,土豆去皮、滚刀块,入锅焯水;牛排轻拍,撒上海盐与黑胡椒,用手掌温度慢慢按进肉里。热油滑锅,“滋啦”一声,蒜香与牛油同时迸发,白雾升腾,瞬间填满整个厨房。
客厅里,电视声音已调成背景,云卿抱着靠枕,鼻尖轻耸——香味顺着门缝钻出来,像只无形的手,把她的注意力一下一下往厨房拽。她索性放下遥控器,光脚跑到门口,倚在门框上看。
灯光下,少年背影挺拔,锅铲在他手里像一把剑,翻、煎、按、挪,招式利落。云卿眯起眼——那动作莫名带着几分体修的影子,稳、准、狠,却又藏着细腻的温柔。她忍不住出声:“需要我帮忙吗?”
乔奢费手一抖,牛排差点翻出锅沿,他回头,正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少女穿着宽大T恤,下摆盖到大腿,灯光打在她锁骨上,像镀了一层柔金。他慌忙移开视线,耳根瞬间红透:“不、不用,你坐着就好。”
云卿失笑,故意逗他:“那我看你炒。”
少年背对她,努力集中注意力,可锅里的油星仿佛感知到他紊乱的心跳,噼啪乱蹦。他暗暗深呼吸,索性把煎好的牛排放到保温档,转身去处理配菜。
十分钟后,晚餐上桌。简易却精致:香煎和牛、清炒芦笋蘑菇、奶香土豆泥,外加一杯温水冲的柠檬薄荷。云卿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看起来就很厉害。”
乔奢费擦了擦手,有些局促:“尝尝看,味道不好我下次改进。”
云卿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外皮焦香,内里粉嫩,肉汁混着蒜香在舌尖绽开。她眉梢高高扬起,毫不吝啬夸赞:“好吃!比我想象的还好吃!”
少年松了口气,嘴角止不住上扬。他看着云卿一口接一口,像只满足的猫,心里软成一片。
乔奢费最后一道菜上桌,手还没离盘沿,云卿已把筷子放下——胃口小的人难得吃到撑,她靠在椅背上,肚皮圆鼓鼓,像只偷吃了满罐蜜的猫,餍足地眯起眼。
“以后你就住这儿,”她拍拍桌沿,声音带着饭后的慵懒,“负责我的一日三餐。”
乔奢费擦手的动作顿住。他抬眼,目光穿过蒸腾的热气,落在云卿脸上——那是一种惯常的、带着千年阅历的审视:地球人不会无缘无故施恩,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为什么?”他声音很轻,却像钝器敲在瓷面,有股不容忽视的认真。
云卿歪头,视线从他眼睫滑到鼻梁,最后停在那张被热水蒸得微红的唇上。她眼珠一转,恶劣的小火苗“噗”地窜起来——开窍后的她,最爱看任务对象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长得好看,”她拖长尾音,像猫儿伸爪挠人,“我想保养你。”
一句话,惊雷落地
红意“刷”地从乔奢费脖子蹿到耳尖,像打翻的朱砂,瞬间染遍整张脸。他眼睛四处乱飘,天花板、地砖、窗棂,甚至自己鞋尖,都成了避难所,就是不敢对上云卿那双含笑的眸子。
云卿单手托腮,指尖在桌面轻点,目光灼灼,像欣赏一幅慢慢上色的画。她故意往前倾了倾,声音又轻又软:“可以吗?”
乔奢费余光里,少女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狐狸,唇角梨涡浅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钩子。他喉结滚了滚,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胸腔,最终,点了点头。
云卿得逞地笑出声,起身绕到他身后,指尖在他发顶揉了揉,像给一只大型犬顺毛:“乖,明儿带你去商场,多买几套好看的衣服”
乔奢费脸更红了,却乖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