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个李莲花视角肖乔大婚前,应该算有点甜……吧(大概)
*又名《喜欢的人要嫁给别人了怎么办》(上)
对不起我真的太懒惰了,就写了一半
“先生居无定所,肖紫衿大侠只得托天机堂,转交和乔女侠的喜帖给先生,正好赶上了……”
何晓凤方才被李莲花闲谈式的语气套出方多病的身世,慌乱之际想起另一事,忙将喜帖掏出放在李莲花面前,生怕他会继续问下去。
虽然李神医温和清俊,她很是仰慕,但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有种自己什么都瞒不住的感觉,小宝的身世与四顾门前二门主单孤刀有关却被记在大姐名下,因着姐夫的缘故与公主有了婚约,不论是欺君之罪还是单孤刀的仇敌,对小宝和方家来说都是一大麻烦,决不能将此事挑明去说。
何晓凤心下慌乱,盘算着小宝的身世是如何被李神医知晓的,所以也未注意到她说出此话后李神医仿佛凝固了的神情,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从她手中轻巧拿过那封请帖。
李莲花展开喜帖,垂眼认真看着纸上并排书写的名姓。
肖紫衿与乔婉娩。
十年前总想着能有朝一日将自己和阿娩的名字书在喜帖上,召天下好友共聚见证他们缔结良缘,还不曾想过如今这个结局。
也好,如今自己不剩几月可活了,但阿娩的人生还长,嫁给紫衿那样一心一意对她的人,她就不必再受苦了。
即使是阿娩不说,李莲花仅将手指搭在她脉搏上的那一刻已清楚了阿娩这十年来的不易,她身体严重亏空、忧思郁结还添了很轻微的癔症。
若不是他,阿娩不该这样辛苦,只是心下还是狠狠一顿,有苦涩漫上来。
“在下还有些琐事要去处理,那我就先走了。”
李莲花温和弯了唇角,向何晓凤告辞后马上走了出去,拐过墙角消失不见。
在何晓凤反应过来时他已消失在视线中,何晓凤叹了口气转身去找方小宝。
李神医总是如此,看似温和却又待人十分冷漠,罢了,各人有各人的脾性,也或许是他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才如此行事吧。
若是有的选,李莲花觉得还是不想走这一趟,毕竟亲眼看着阿娩出嫁实在是有些挑战他这么多年练习的忍耐力,但他没得选。
师兄的事情牵扯颇多,只能回趟四顾门确认一些事情了。
熟悉的眩晕突然袭来,他后退几步坐下,眨眼许久眼前才从一片模糊变得清楚了些,狐狸精围在他脚边着急地打转。
李莲花随手摸了摸浅黄色的小狗,从身上掏出纸包将肉干喂给它,“在这莲花楼里,有你陪着我就够了……”
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
李莲花不需要任何人陪伴,剩下的日子找到师兄的死因,就和他一起回去云隐山,葬在师父左右,这就是现在自己唯一的事。
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他这个将死之人该插手的。
李莲花缓缓起身,又歇了一阵才觉得有了些力气,提着最大的篮子出了门,在外逛了半日方回,回去时方多病正小心翼翼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看见他回来脸色僵硬了一瞬,很快又堆满笑容,“李莲花,你回来了,快来试试我的新菜!”
李莲花将篮子放在门边,扫了眼摆满的木桌,看着很满意的样子走过去,方多病明显松了口气,李莲花坐下时却没去拿筷子迅速转过头去,方小宝见他回头又猛吸一口气被呛的咳嗽不止。
李莲花拿起筷子敲了敲桌沿,“说吧,方小宝,又想干什么?”
方多病咳了很久才停,跑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我……我能想干什么,不过是做顿饭罢了,让你小瞧本少爷……”
李莲花也不多问,夹起一筷子鱼送到口中,嗯了一声,“别的不说,你这个厨艺确实还可以……”
“那是自然,本少爷要是不行走江湖,当个品鉴美食的好手也不是不行……”方多病拨了下头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到他身边去,“哎,你这就不问了?”
李莲花捧着饭碗觑他一眼:“问问问,问什么……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接下来去哪啊?”
方多病见他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瘪了下嘴挪到一边去,垂头丧气的扒饭。
那个消息到底怎么和死莲花说……
他难得看上了一个姑娘,人家就要成亲了,不对,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是师娘啊,方多病白了李莲花一眼,看上谁不好,就盯上师娘,主要盯上了还不下手,这下好了吧,人家要嫁人了。
方多病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四顾门。”
“哦,四顾门……四顾门!”方多病用力放下饭碗,严肃地看着他,“你最近不能去四顾门!”
还有能去不能去一说?
李莲花抬眼望向明显反应过大的人,问他:“是不是我还需要挑个黄道吉日?”
“不行!”大婚的日子必定就是最近的黄道吉日,这怎么能行,李莲花的身体这么差,万一见喜欢的人嫁于他人身体更差了可怎么办?
“行不行也不由你,我有事必须要去一趟四顾门。”李莲花眯了下眼,终于懂了这傻小子在纠结什么,低头笑了下继续吃饭,“顺便参加肖大侠和……的婚仪。”
他本以为自己能顺利将这两个名字说出来,谁知话到了嘴边还是拐了个弯。
“你知道啊?”方多病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向一旁安安安静吃饭的李莲花。
“知道啊……好歹我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李莲花夹菜间隙瞄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不知道,这会吞吞吐吐就为了说这个?他们成婚呢,是好事……”
李莲花正将一片豆腐放在碗里,余光就看到方多病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不知道又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奈放下碗筷手指敲在他头顶,“好好吃饭,不要乱操心别的……”
“李莲花,如果你实在喜欢乔女侠,他们还没有成婚,我可以帮你……”
李莲花一惊,也不怎么饿了,“帮我什么?”
马上又反应过来什么想伸手去敲一敲方多病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谁告诉你我喜欢乔女侠?”
方多病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还在我面前装,上次寻少师之时你就总是在偷偷看乔女侠……”
“你想太多了……”李莲花彻底不想吃饭了,叹口气拿起门边的篮子,从里面拿出很多雪花梨清洗。
“你这就不吃啦,本少爷做了很久!”方多病见他提着篮子走进厨房,追过去就看他极细心的洗净每一个梨,怕不干净还洗了两遍,方多病好奇凑过去,“你做什么?”
“参加婚仪自然要准备礼品……”李莲花洗好了全部的梨放进锅里煮,仔细控制好火候还偶尔起身搅一搅,直到梨熬出汁水。
“这是什么?”方多病在一旁看到李莲花拿纱布过滤出梨汁也不懂他要做什么。
李莲花极坦诚的答道,“梨膏糖。”
“……”
“不然这样……我把你的礼物一并准备好,你别做了。”
方多病瞠目结舌了半晌才转头看着那个在药柜前抓东西配料的人影,他嘴里念叨着‘罗汉果、胖大海、甘草’等东西,将一份份东西仔细称了加水煮。
“那倒不必……”李莲花边说边搅动着锅里的东西,“礼物是看个心意,再说了……喜糖也符合我的身份……”
方多病不知说什么,坐在门边的矮凳上看着李莲花半停半做了一晚糖。
李莲花平日最爱睡懒觉,方多病本以为他后半夜睡了,第二日快清晨时便实在熬不住歇了会,刚睁开眼睛却见李莲花坐在窗前,莲花楼在缓缓移动,方多病揉了揉眼:“这是去哪儿啊?”
“我们早一日去四顾门。”
李莲花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没有看他回答着,不知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方多病蓦地感觉此刻的李莲花好像与他认识的那个人不同了,没有唯唯诺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他有些不太确定了,“死莲花?”
李莲花回头不甚理解的望着他,眼神又变得茫然,方多病冲他摆摆手示意无事,李莲花才复转过头去看窗外风景。
方多病已经醒了,他还是去睡觉逗狗比较保险,这小子现在越发不好糊弄了。李莲花把酒葫芦塞好,将已经凝固的糖分成一块一块包好,取出一块红色稍硬的纸,很有耐心的捋好每个边角才伸了个懒腰起身去一边逗狐狸精。
“你今日倒是没那么多瞌睡……”
方多病很快洗漱好坐去外面赶车。
“这刚说起来就困了,劳烦你好好赶车,我去睡一会……”
“李莲花,你是故意的!”
方多病扬着马鞭就要起身撂挑子。
“哎……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有点累了,你看这再不歇一会可能马上就晕倒了……”
李莲花脸色确实不好看,整个人站在那里都有一种形销骨立,似乎马上会被风吹走的感觉。
“非要做什么糖,你这身体就不能熬夜……”方多病无聊的在空中挥了挥马鞭,装作凶狠道,“快点去睡,等下来换我……”
李莲花微微一笑转去了一边自己的床上躺下,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答应了阿娩的事,自然要做到。
阿娩要配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她这十年吃了不少苦,这点糖算得了什么?
莲花楼速度并不快,虽然提早许多出发,也只堪堪在大婚前一日到达,方多病牵着狐狸精在前面走,李莲花气喘吁吁撑着木棍上山,偶尔还要被方多病挖苦几句。
“李莲花,你功夫差就算了,身体也差,还怎么和本少爷一起闯荡江湖?”
李莲花没有答话,不是不想答,抬步走着每一步都牵扯着酸痛的骨肉,力气马上就耗尽了,他拄着木棍慢慢坐下往山上看去,摇了摇头。
这四顾门,当时选址怎么就选在了山上?
李莲花停停走走,到了傍晚才到山庄门口,他眼神从‘慕娩山庄’四个字上划过,想起七年前也是这样,他站在廊柱后看着人将牌子一寸一寸抬起,挂在上面。
那一刻心脏传来的痛楚险些要盖过碧茶之毒发作时,他痛的弯下腰,眼眶附近被薄红覆盖,眼泪划过苍白的脸落在他半旧的灰衣上。
李相夷唯一的挂念,也消失了。
第二日他拍尽衣角上的土,换了方向再未回来。
李莲花到了山庄门前却不进,只说要去普渡寺找故友一趟,不许方多病跟着,方多病便同方家等人进了慕娩山庄住了下来。
“李施主找老衲有何事?”
无了大师想了良多也想不到他现下来寻自己的理由,若说上次是因为加入金鸳盟的慧源,此次普渡寺可没有第二个入了金鸳盟的弟子。
“和尚,没事便不能来寻你了?”
李莲花给狐狸精扔了几张纸咬着玩,头也不回地答了无了的问话,他们关系亲近,自不需要讲究太多虚礼。
“别人自然可以,李施主这十年可是甚少来过,如今这种时候……”无了大师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回来呢?”
无了并非觉得他此番回来不合时宜,只是有些事既然看不破、放不下却又拿不起,这样的情况又何必非要来此往自己心上捅刀子。
李莲花明白他的意思,垂眼遮去眼底的血丝,“听说紫衿几年前平了几个帮派之间的争斗……半月前那几个帮的人都离开了所在地朝山庄而来……”
“那也是肖大侠的事,与你何干呐?”无了听出了他的意思,忙走到他身边去劝,“近日武林众人云集,明日宴席更是召集了天下豪杰,李施主还担心这些做什么,你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续命之法,切不可妄动内力啊……”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到了……”李莲花悠悠抬起眼往山下看去,“我上山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若是动手,就是今晚了……和尚,你觉得今晚紫衿设防的可能性有多大?”
肖大侠收到消息后就加强了守卫数量,但今日都在养精蓄锐,恐明日金鸳盟同几个帮派一同攻上山庄,今夜怕是守卫薄弱。
“只需将这个消息在肖大侠面前透漏一二便可解决,李施主何苦呢?”
李莲花轻勾了下唇角,摇了摇头。
若是今夜便生事,明日还需防备金鸳盟,阿娩的婚仪怕是要被搅乱了,她十年才走出这一步,如今该由自己送她去过属于她的好日子。
无了方丈坐在蒲团上皱眉,“李施主既已做好了决定,还来老衲这里做什么?”
“和尚,你这自从做了方丈以后脾气越发大了……”李莲花嘟囔着,喝了杯茶起身踱出去,“自然是托你照顾狐狸精一晚,明日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昨夜在听你讲经……”
李莲花不知道自己伤了多少人,举目皆是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各帮弟子,他执着一根树枝立在中间,躲开众人的一招一式,再寻机会用内力一一扫开。
一成的内力对付他们本已经足够,只是未下死手还是让对方寻到空子不断攻来,仅存的内力已经不够,现下竟是对方的人数占了上风。
内力用去过多碧茶之毒压制不住了,心口处的剧痛开始向四肢头顶发散,李莲花用棍子撑住身体撤去一旁躲开一人的刀,月华洒在他眉眼处凭生了几分冷意。
他遥遥望了眼山庄的位置,眼神变得柔和,阿娩,我会护你出嫁。
碧茶之毒还在向脏腑蔓延,李莲花俯身吐出一口淤血快速点了周身几大穴,捡起地上的剑往前横扫而去,剑气破空将几人斩落在地,他复借力踏空跃向一侧,将剑平推而出,剑气将两人掀飞。
“相夷太剑!明月沉西海!”有人认出对方招式,当下也不愿继续,转身往山下跑去,李莲花才松口气倒在地上歇息,现下内力一丝不剩,无法运功调息,碧茶之毒便只能扛过去了。
“唉……你是嫌一年的命太长!”无了大师抬手搭在他冰冷的手腕上,看着李莲花倒在地上不断颤抖瑟缩,重重叹了口气,将金针取出扎在各穴位处,输入内力让他运转起扬州慢压制毒素。
李莲花方才感受到刺骨的冷,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冻死时体内的毒素被压制下来,他动了动手指,逐渐感觉到了枯草刺在手指上的一点痛意。
“将内力全部用光,今晚若不是老衲,李施主便要交代在这里了……”无了现下是真的动了怒,拉起地上的人说道。
李莲花靠着树看往山庄的方向,他方才毒发过,其实现下看不清,眼前一片模糊,但阿娩大约就在这个方向了,“谢了,和尚,不过我是没法报答你了,左右我要这么长时间的命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待查出师兄的死因我就去云隐山躺着等死……”
无了重重闭了眼,甩袖离开原地。
夜风吹动袍角,清晖将李莲花清瘦的身形勾勒的明显,他恢复了些力气往禅房走去,一步一步远离那个打斗过的地方。
李莲花没有睡觉,回去将身上尘土洗净,换了青衣重新束好发,将面具带好才翻上了慕娩山庄一个院子的房顶,静静望着下面。
院中有几棵梅树,现下光秃秃的,一个石桌并几个石凳置在院中,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不多时李莲花看到阿娩一身白衣簪了白花自房中走出,她拿着少师走到空处。
拔剑,起势,动作并不流畅却无错处,是相夷太剑的招式。
不想阿娩竟会了这套剑法,他从十七岁后便未见阿娩动过刀剑,阿娩总是愿意在他练剑时立在一旁笑着看他,少有人想起她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她父亲是剑客,她自小也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可是诊出了喘症后她就再也不动这些,一心转去了后方,四顾门的银钱和弟子成了她关心的东西,她生命里只剩下了李相夷这股风、自由的风。
而她被圈在一隅,看着风起。
李莲花看着她在月下越发流畅的剑招和身影,笑了。
如今她也是自由的风。
到寅时便有人叩了院门,李莲花跳下屋顶隐去一边,等了很久阿娩才重新出门,她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眼眶通红。
李莲花想摸摸她的鬓发叫她不要难过,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伸手到一半也只是隔着很远虚空触了触她的影子。
阿娩和他以前做的梦里他们成婚时一模一样,她绾起乌发面容莹莹如玉,红衣将她肤色衬的很白,五官只淡描就足够艳绝。
他的阿娩自然是这天下最好看的,李莲花认真将她的模样记在心里,自己是第一个看见她这幅打扮的人,就当她已嫁给过自己了。
前院声音愈发大了,李莲花不再耽搁,翻出院墙转身赴宴。
阿娩没有出席婚仪却去了普渡寺,李莲花听着阿月说的话马上想到了原因。
金鸳盟居然从阿娩这边下手来试探他是否活着,角丽谯会是对阿娩说了什么?
角丽谯行事诡秘难测,保证阿娩安全最重要,李莲花看着周围人情绪激昂,从人群里悄然脱身。
从慕娩山庄到清源山骑马也需两个时辰,李莲花一路行至山脚,感受了体内的内力运行轻功不成问题,踏着地面瞬间消失在原处。
方多病与他骑马而来的时间差不多,他正要将马牵去一边拴好,便见李莲花跑了几步后身法诡异极快消失了,他来不及牵马,松开便也用轻功赶上去。
李莲花到百川院门前一段时便已耗光了内力,若不是无了大师的金针压制碧茶之毒便要复发,奔至门前时见到阿娩对上十数个金鸳盟弟子,她许久不练剑如今已落下风。
自己现在毫无内力只会给她添麻烦,李莲花往后瞥了眼,方多病的身影已经看得清了,金鸳盟几人的刀同时向阿娩袭去,李莲花打量几眼形势传声帮阿娩躲过一击,将刚来到身侧的方多病推了过去:“金鸳盟已经打到你们百川院了,发什么愣……”
阿娩知道了碧茶之毒的事。
她立在高台上,替他不值,为他鸣不平。
李莲花低头苦笑了一下,并非是自己彻底不在意过去的事,只是在那后来遇见的事比这些还要糟糕,逐渐便想不起了。
阿娩借此之机将几位院主的刑牌收回重新成立了四顾门,中间李莲花注意到她似是皱了下眉想抬手去按住胸口,但看着她的人太多,她很快调整了,干脆将手上的青玉镯拿下放到紫衿手中。
李莲花目光闪动,从青玉镯上移开,却只从阿娩脸上看到了痛苦和悔恨,没见到半点不舍。
她和紫衿说过最后一句话便加快往房间走去,李莲花知道她怕是一直在忍着喘症发作将这些事处理完,百川院一时乱哄哄除了方多病外无人注意到他,他转身毫不掩饰朝百川院里走去,熟门熟路到了阿娩房前,在方多病由不解变为震惊的表情里推窗翻进去扶住阿娩。
“李莲花,你干什么!”
方多病当即想也随着他进来,李莲花眼疾手快将窗户阖住上锁,“若是来了人,还要靠你帮忙遮掩……”
“李莲花,我凭什么帮你遮掩,你别乱来啊,师娘,你有什么事就叫我,记得叫……”
“方小宝,你在此处做什么,李先生呢?”
何晓凤赶来的较晚,刚好看见自家的皮猴少爷和李先生往这个方向来,她便跟了过来,谁知这里只有小宝一人了。
“小姨……”方多病转身耳朵就被揪住了,“我,我是看此处风景不错,李莲花他有事先走了……对,先走了。”
李莲花曾担忧过阿娩会不会看着他是同情的目光,但当阿娩将头靠在他肩上抬眼望着他时他才明白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可笑,那双眼里望向他时只有从未变过的爱慕和心疼,她从没有掩饰过对自己的感情。
李莲花突地就不想放手了,十年间,唯她不变,是不是说明,李相夷并不是毫无人在意?
李莲花将额头虚靠着阿娩的发顶,看来是时候去找无了和尚一趟了,希望他气消了才好。
方多病对着李相夷的画像唉声叹气,“师父,师娘已寻了你十年,如今她有了好归宿……虽然死莲花武功远不如你,相貌也不如你,身体也不好,但是他一看就不会苛待师娘……他厨艺还行,家务也做得好,会擦地会洗衣……”
“方小宝,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李莲花听着他越说越离谱实在忍不住,从画像后转出来。
“我正要去找你,死莲花,你怎么能直接去乔女侠房间呢?”
李莲花碰了碰鼻端不答,转头岔开话题,“我去接狐狸精。”
虽然李莲花一直是这种糊弄人的语气,但今天方多病却从他眼中难得看到了一抹真实的笑意。
想到他这么高兴是因为自己师娘,他又失落起来,不过他向来不是什么认死理的人,师父十年未归,中了碧茶之毒生死难测,可师娘却真实的等了十年,她若是选择了李莲花也很好。
“死莲花,你可一定要好好对我师娘,不然我替我师父收拾你!”方多病说完狠话后,琢磨起今天的事,“乔女侠和我想象的确实不一样……”
李莲花几乎是瞬间柔和了眼中的神色,“这个乔姑娘呢,她父亲是乔源山,你听过吧,她自小也很聪慧,即便在武学上天分不是顶尖,却领悟东西很快,再加上勤勉,若不是喘症,乔姑娘定远超四位院主。”
方多病点点头,半晌疑惑的看着他,“你哪知道那么多乔女侠的旧事,你还特意打听了?”
李莲花深青色衣角微动,温和的神色都不曾变过半分,“小孩子不要乱说,我只是在江湖中多待了几年罢了……”
方多病不想看他这么得意的样子,反驳道,“若不是我师傅失踪了,他与乔女侠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李莲花摇了摇头微笑,“那可不一定,李相夷并非良人。”
“你怎么天天在我面前说我师父坏话呢,你再说乔女侠也喜欢我师父不喜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每次一说乔女侠你就眼睛亮的像狐狸精吃到了肉!”
这般明显吗?
李莲花让他的比喻逗笑了,眼睛漆黑明澈望着远处,恰如寒潭映月色。
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喜欢到十年前便想娶回家做老婆,往后岁月都不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