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点头:“做的不错,虽还是没学会跋扈,但知道向我告状,已经进步了。”
阮软眨眨眼,这是夸她吗?算了,就当是夸她了。
“那陛下,你会雨露均沾吗?”
沈琅反问:“你觉得呢?”
阮软乖巧:“我觉得不会。”
沈琅牵住她的手,往回走:“总算聪明起来了。”
第二日,沈琅传出旨意,皇后失德,从今日起禁足,什么时候知错再解禁。
知错不知错这种事情,当然凭皇帝决定,也许就一直禁足下去了。
阮软逃过了一天的课,今日没了理由,只得去上课了。
“宁宁,昨日我没来 可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阮软偏头看着姜雪宁,两人座椅相连,中间只有窄窄的走道。
姜雪宁悄悄道:“昨日夫子让我们学女德女戒,被谢先生驳回去了,让夫子丢了好大的脸。”
阮软想象画面,觉得那夫子是个人物,昨日幸好她没来,就不用看到谢危的冷脸了。
谢危走了进来,阮软连忙把琴拿出来。
这是沈琅给的琴,说是出自名家之手,她也不通琴,这么一张好琴,在她手里实在暴殄天物。
谢危教琴教的很敷衍,他先展示了一次,就让她们自己练习弹琴,接着一个个的展示。
前面的众人或多或少都学过弹琴,一个个展示过去,也勉勉强强过关了。
她与姜雪宁缩在最后一排,很快就轮到她们了。
姜雪宁先弹琴,片刻之后。
谢危不耐:“停,姜雪宁你弹的什么东西?”
众人都憋笑,阮软很想忍住不笑,但还是没忍住。
她以为自己弹琴够难听了,没想到宁宁和她不相上下。
谢危看向阮软,冷声道:“你在笑什么?你自己弹的比她好吗?谢软弹琴。”
阮软连忙收敛,伸出双手,起势认真。
拨弄琴弦,却惨不忍睹……
谢危:“够了,你的琴艺毫无长进,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险些以为你是用脚弹的琴。”
阮软咬着下唇,做忏悔状。
其实她根本不痛不痒,她早就被谢危骂习惯了,只要他不罚自己,不动手就谢天谢地了。
众人安静如鸡,她们敢嘲笑姜雪宁,却根本不敢嘲笑贵妃娘娘。
终于熬到了下课,谢危离开了。
阮软仿佛用完力气,软若无骨的趴在座位上。
下一秒,听到门外传来谢危的声音:“谢软,你随我加练。”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无奈的起身,跟上了谢危的脚步。
谢危拿过她的琴,摆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抚摸。
“名琴焦尾。”
“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谢危不咸不淡:“你得了一把好琴,天下好琴者,无不对此琴趋之若鹜。”
阮软吃了一惊,她只知道这是名琴,不知道它的来头这么大,竟然是古贤蔡邕的琴。
爱琴的人都爱此琴,谢危应该也爱吧,要是把此琴送于他,他会不会就不为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