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茶水砸开,碎片四溅,雾气缭绕,阮软受了惊,不由后退好几步。
她识时务的跪了下来。
眼下已经有了证据,要是她还倔强,定会吃苦头,只希望沈琅尽快收到消息,赶来救她。
太后怒道:“好大的胆子啊,听闻你们平日就走的最近,没想到还同时逆党。”
姜雪宁自是一口否认,阮软也跟着附和。
“来人,把她们给哀家拖下去,庭仗,哀家倒要看看是她们的骨头硬,还是仗硬!”
阮软看了眼姜雪宁,强按下慌乱的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雪宁定不是逆党,她是被陷害的,那自己也一定是被陷害的。
姜雪宁对她摇摇头,不能受刑,我们都熬不住的。
姜雪宁猛地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比在脖子上,威胁道:“谁敢动我!”
太后惊怒:“你要干什么?”
姜雪宁站起来:“回太后,本朝律令,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固然可以法责后宫,可臣女非宫中之人,牵扯逆党一案,当由前朝来查。”
“臣女到底是堂堂尚书之女,娘娘仅凭一张纸就要对臣女动刑,就不怕落得屈打成招的罪名?”
太后并不受她的威胁,见此姜雪宁紧了紧手中的发簪,厉声道:“大臣之女若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宫中,可是件棘手之事!”
阮软看向太后,果然她有了忌惮,姜雪宁这样子,倒是比太后看着还有气势。
太后叫人去请刑部官员,前来查案,然后看向阮软:“你呢,简贵妃,哀家管不了她,因为她不是宫中人,你也说自己不是宫中人吗?”
阮软看着太后眼中的恶毒,不寒而栗,刚想学姜雪宁拔下簪子,就被一旁虎视眈眈的宫人拦下,双手被绑在身后。
阮软被人按着,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强忍着不适:“太后要对我用刑,陛下不会同意的。”
太后冷笑,站起来,掐住她的下巴:“可惜,这里没有陛下,只有哀家。”
“往日你多次不敬哀家,嚣张至极,有陛下护着,哀家不能拿你如何,可这次看你怎么办。”
“拉下去,打到她招为止。”
阮软被迫站起来,眼中蓄满了泪,外间下着大雪,阮软被按在雪地里,两侧是两个拿着刑仗的太监。
手指很快冻得僵硬,四肢百骸弥漫起阵阵寒凉,小腹有些绞痛。
阮软闭上眼睛,等着刑仗落下。
“放肆!”
忽然,听到了沈琅的声音,还有急切的脚步,接着阮软就被人从雪地里抱了起来,走进太后宫中。
沈琅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披风紧紧包裹住她,只留在外面一个脑袋。
沈琅亲了亲她的唇角,温暖她冰凉的四肢:“不怕了,朕来了。”
阮软终于忍不住,靠在他怀中哭了起来,泪水决堤,身体轻颤。
沈琅抱着阮软,坐在主位,与太后对视,阴挚莫名:“何事?”
太后捏着实证,本该理直气壮,却莫名背后一凉,皇帝看她的眼神,像仇寇一般,丝毫没有温情。
不,他有温情,只是全给了他怀中的贱人!
太后定了定神:“皇儿还不知道吧,简贵妃和姜雪宁皆是逆党,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