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醒来,梳妆台上就出现了一封信,阮软背着人拆开,看到落款上的两个字公仪。
阮软没想到这么快,公仪丞就找上她了。
公仪丞在信中让她去见他,隐晦的表示出,若她不去,就会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像公仪丞这样的人,最擅长拿捏别人的心思,她的确不敢不去,若是暴露,沈琅……
罢了,不想了,既然不能不去 ,那就去好了。
怎么说,她也是平南王府的人,他还能杀了她吗?
趁着沈琅上朝,阮软找了个借口,去章华宫见公仪丞。
章华宫偏僻,荒草丛生,靠近护城河,少有宫人去那里。
阮软停下,四处望了望,却没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公仪丞费那么大的力气给她传信,莫非为了唬她?
忽然,阮软的身后出现脚步声,转身,阮软终于再次看见了公仪丞。
白衣黑发,面容阴鸷的公仪丞,除度钧先生外,平南王府的头号谋士。
阮软等着他先开口。
公仪丞上前,先是行了一礼,随后道:“丞见过郡主。”
阮软不解:“你为何叫我郡主?”
她明明是平南王府收养的孤儿,被关在屋子里长到十二岁,才跟着谢危进了京城。
才不是什么郡主。
阮软后退,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看出阮软的戒备,公仪丞失笑,然后道:“郡主不得不来,来了就落入了在下的算计,此刻戒备又有何用呢?”
不等阮软回答,他怀念道:“记得郡主离开金陵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
阮软坚决道:“我不是郡主!”
心中升起不安,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小时候她见过几次娘亲,可她总是郁郁寡欢,后来就彻底不见了,她也被关了起来。
一边回想,一边听到公仪丞的话,仿佛妖魔蛊惑人心。
“郡主没有想过吗,一个孤女为何被精心养护,又为何,被关在屋中十几年无人问津?”
“你是王爷的骨肉,可生母是个低贱的伶人,得了王爷偏爱不算,还与他人私奔,王爷受此大辱,一怒之下把你关起来,至死都没有放出。”
“当年度钧要带你走,我本不同意,可王爷都过世了,世子听信了度钧的进言,也就同意了。”
阮软震惊,有些不想相信,可久远的记忆,和他说的偏偏对上了。
她不是孤女,而是被亲生父母抛弃,关在屋中十几年。
咬着下唇,心里如同乱麻,想恨又不知道恨谁。
那被关起来的十几年,她有时候也想过自己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把她丢在平南王府。
会不会吃不起饭,所以才把她卖了,还是她幼时被人贩子拐走了。
现在她知道了,却不如不知道。
阮软看着公仪丞,问道:“那我娘亲,她与人私奔之后,还活着吗?”
公仪丞摇头:“王爷亲自捉拿,处死了他们。”
阮软垂直头,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抛弃骨肉,与人私奔,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
母亲会不会后悔,要是她没走,自己也不会如此了……
阮软轻轻摇头,不再想了。
她不是母亲,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她总有理由。
而她,只是不幸罢了,没有爱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