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丞躬身:“郡主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与我一起回金陵吧。”
“金陵世子昏庸,郡主当取而代之,你还有了沈琅的骨肉,凭借孩子,大可在沈琅死后,夺取天下!”
阮软后退,用手遮挡着肚子。
大约是聪明人都爱发疯,公仪丞激动的眼眶发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小腹。
在公仪丞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孩子,还是他几十年兢兢业业的霸业和野心。
阮软摇头,缓缓后退。
她并不打算,为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父亲,把自己和孩子都搭进去。
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了,她有孩子,有沈琅爱护。
王权霸业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何况他的话才不可相信。
离开这里,然后练习谢危,告诉他公仪丞在宫中的消息,让他有来无回。
可刚一转身,阮软就看见两人宫女,一左一右堵着她。
公仪丞早有准备,并不打算放她离开。
护城河水平缓,一艘小船出现,公仪丞拉着阮软的手腕,踏上了小船。
可宫门森严,就算是看管最松的护城河,一艘船也不可能通过。
果然,公仪丞命人搬出了一个木箱子,打开,里面的空间,刚好能容纳一个人。
阮软抗拒的公仪丞,可手脚都被绑起来了,嘴也被堵上,她根本无从挣扎,只能被两个侍女塞进了木箱子。
木箱被盖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接着天旋地转的摇晃袭来,好像漂浮在水中。
幸好四周垫了许多被子,阮软除了头晕,没有磕到哪里。
把自己缩成一团,阮软护着小腹,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响动,接着木箱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阮软下意识遮了遮。
良久,她才看见,木箱外面是十来个黑衣男子,个个手持刀剑,眼神坚毅而危险。
许久不说话,阮软声音有些暗哑:“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暗卫,俊俏的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狰狞可怖。
他走向前弯腰躬身:“回郡主,属下等都是公仪先生的死士,听先生吩咐,在此等候郡主。”
阮软直面刀疤,下意识的想后撤,可想起了什么,她没有表现出害怕来。
她伸出手,暗卫首领立即躬身,把她扶出木箱。
到底当了那么久的贵妃,她知道想要得到下位者的尊敬,不能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
她不指望得到他们的尊敬,只想他们不要作践自己就好。
终于站在地上,阮软四肢还有些发软,不由靠了靠暗卫首领,首领贴心的扶着她。
片刻之后,阮软收回手,离暗卫首领远了几步。
首领依旧面色严肃,只是垂下的双手,正细细研磨着,刚才和阮软接触的地方。
心下失落,郡主和传言中不一样,她,竟然如此貌美。
阮软举目四望,眼前是一片无际的草原,十几匹骏马四散在其中,应该就是暗卫的马。
碧空如洗,白云苍狗,这是宫中从没有的颜色,平南王府的时候也没见过。
若是能真正自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很想去看天下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