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怕什么就会来什么,谢危拔出匕首,缓缓站起身,先是歪头听了会,然后猛然转身。
阮软猝不及防和他对视。
谢危的脸上溅了血,手中的匕首也滴着血,此刻看着她,好像遇到了猎物的野兽,闪烁着森然的目光。
谢危一步一步的靠近,踏进马车,阮软退无可退,匕首的血滴在她的侧脸。
阮软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默默哭泣。
这个时候的谢危太多危险,她根本不敢挣扎,何况他平时就让她惧怕。
阮软拖着哭腔:“哥哥,我是谢软………”
谢危一顿,刀尖终于停了下来,他痛苦的抱住头,喃喃自语:“软软,你是软软,我怎怎么能伤害阮软呢………”
下一秒,谢危突然举起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捅,一下有一下。
一边捅,一边恨极道:“你该死,你竟然敢伤害软软,你给我死!”
阮软被这一幕吓得愣住了,而后才看到谢危手臂上的血。
再这样下去,谢危会死的。
阮软连忙道:“谢危,不要再扎了。”
谢危停手,匕首落到地上,然后他痴迷的看着阮软。
阮软:“……”他为何如此听话……?
接着,谢危抱住阮软的腰,把她整个人护在怀中,警惕的看着四周,好像随时会有野兽出现伤害怀中人。
阮软趁机拿出手帕,绑住了谢危流血的手臂。
罢了,被他抱着就抱着吧,总比他继续发疯的好。
而且,谢危是真的不会伤害她,好像还很听话的样子。
阮软试探的戳了戳他的侧脸,被他看过来。
谢危警惕的神情暂停,像冰雪消融,对待珍宝一样,轻轻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在调皮了。
阮软惊奇不已。
她道:“谢危,你为什么独独不伤害我?”
谢危一字一顿道:“谢危喜欢软软。”
阮软拧眉:“才不是,你明明很不喜欢我。”
谢危再次认真道:“谢危喜欢软软。”
阮软拿他没办法,歪过头不理他了。
罢了,反正是发病时候的呓语,当不得真,只希望他醒来后,不要不要杀她灭口。
见她不理自己,谢危却着急了,野兽般的眸子里,纯洁固执。
定是他又做错了事,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谢危又要朝手臂扎去,被阮软连忙叫住。
“谢危,你不要伤害自己了,我害怕。”
见谢危听话的停住,她连忙夺过匕首,远远扔了出去。
谢危:“软软,不怕。”
阮软问道:“从现在开始,你都会听我的话对不对。”
谢危认真点头。
阮软抓住他的手:“那你不许伤害自己,也……不许伤害我,你同意吗?”
谢危还是点头。
此刻的谢危褪去一身戾气,安静乖巧,像一只家猫。
仿佛只要她摸他,他就会眯起眼睛打呼噜。
风雪不息,往前三尺已经全看不清楚,天地一片雪白。
阮软缩在谢危怀中,一点也不觉得冷,谢危紧紧抱着她,时不时看向某个地方,警惕的像护犊子的母兽。
阮软突然动了动,引得谢危立即看过来,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没有受伤,面露疑惑。
也许是此刻的谢危实在太无害,也许是压抑的环境,阮软突然放肆道:“谢危,你能猫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