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一时竟然挣脱不开,只得随他去了。
阮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很烫,在烧下去多智近妖的度钧先生就要烧傻了。
阮软:“刀琴,可否把谢危的衣摆扯一截。”
刀琴顿时明白了,他扯了自己的衣摆,用雪浸湿,敷到谢危的额头上。
三人折腾了许久,终于谢危的烧退了。
因为谢危生病,他们没再赶路,刀琴和剑书离开马车找地方去休息,马车里只剩下阮软和谢危。
没想到半夜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她拿手帕盖住谢危的脸,希望他不要醒来才好。
谢危像只游魂,竟然嗅着下雪的味道醒了,一把扯过脸上手帕,谢危睁开赤红的眼睛。
谢危先是盯了一会手里抓着的玉手,才看到阮软,他眯了眯眼睛,连忙起身把人搂进怀里,拿出匕首,与面前的空气对峙。
阮软已经很淡定了,她摸了摸谢危的头:“乖,你好好休息,这里没有敌人。”
谢危并不松手,阮软熬不过谢危,先睡了过去。
刀琴剑书回来,雪依旧在下,谢危见到刀琴剑书,仿佛野兽遇到天敌,拿起匕首就冲了上去,朝他们的眼睛刺去。
幸好两人身手敏捷,才躲了过去,阮软就在此时睁开眼睛,虽然知道谢危对别人与对她不同,还是被他此时的样子下了一跳。
顾不得许多,阮软道:“谢危,他们是好人,不要杀他们!”
谢危顿了顿,回头看她:“你乖,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匕首又朝刀琴刺去。
阮软大声道:“你说过会听我的话的,你还记不记得,不许你杀他们。”
谢危不情不愿收起匕首,回到阮软身边,把人抱进怀里,却依旧危险盯着刀琴剑书。
阮软想拿走他的匕首,他却冲她摇了摇头,仿佛再说,大敌当前,她不准再任性。
阮软叹气。
“其实,他们是我的护卫,就是专门保护我的,你能明白吗,谢危?”
谢危点头,匕首依旧没放下。
………
刀琴剑书之所以不顾下雪赶过来,是因为再不走大雪封山,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几天的雪越下越大,谢危好不容易不发烧了,可睁眼就是雪天,他每日就紧紧抱着软软,谁也不让靠近。
刀琴和剑书驾车赶路,时不时的去打些野味。
这日,刀琴剑书去找吃的,阮软被谢危牵着手离开马车,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阮软急了。
阮软:“不能再走了,不然刀琴剑书回来要找不到我了。”
谢危固执道:“要走,会有危险。”
阮软蹲下,一步都不走了。
谢危看什么都有危险,都会伤害她,她都习惯了,这次是真不能惯着他。
这几日也有不下雪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一刻钟,但每当这个时候,谢危恢复清醒,就会离她远远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沉思。
谢危见她不动,有些着急,绕过她的膝盖,直接把她抱起来,接着快步往前走。
阮软这次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突然,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阮软透过谢危的肩膀去看,雪山轰然崩塌,马车和马都被埋在下面。
崩塌的趋势并没有停止,一路向他们逃跑的方向延伸,寒凉之气,扑到了她的脸上。
铺天盖地而来的雪崩,她搂紧了谢危的脖子。
这次………怕是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