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说不出话来,沈琅也没有定要要个答案。
沈琅不是个守成之主,他要的是开疆拓土,若只是抵挡大月进攻,就不必考虑起复燕氏。
但他的心愿一直是灭了大月,收复金陵。
最终,沈琅还是下了旨意,命燕氏戴罪立功,重掌兵权,迎击大月。
谢危随军,以作监军。
阮软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无数次想对沈琅说出实情,可她怎么能害死谢危呢?
阮软眺望窗外出神,沈琅轻轻从身后抱住她:“软软你最近心神不宁,可是因为谢卿监军,战场凶险,你忧心他?”
阮软摇了摇头,又点头,转身看着沈琅定定道:“我要去见见他。”
沈琅答应的痛快:“下午朕就召谢卿进宫见你,可好?”
阮软摇头,固执道:“我要去见他。”宫中人多眼杂,很多话都不能说,只有她去谢府才更方便。
沈琅虽不悦阮软为谢危神思不虞,但终究不忍,还是答应了她。
阮软乔装,悄无声息出了宫门,由沈琅最信任的暗卫随行。
谢府。
阮软站在庭院,四周是熟悉的环境,这里她曾生活了四年。
谢危靠近,最终在她五步之外停下。
“娘娘怀胎五月,还亲自出宫找谢某,所为何事?”
阮软转身,见到了冰冰冷冷的谢危。
阮软屏退了侍女,扶着柱子,坐在凉亭。
她想问他,得了兵权会不会造反,会不会杀沈琅,会不会用她肚中的孩子以令天下。
可这些不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她又如何说出口。
还没开口,阮软就变得凄凄切切,谢危见不得她这样,开口道:“有话直说。”
“但若是劝我放弃,就别开口了。”
“你我都是反贼,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也知道你的。”
阮软哀求,拽住他的衣袖:“不要造反好不好,天下好不容易太平,沈琅也是个不错的君主。”
“你继续做少师,等以后我的孩子登基,你想做太师就做太师,想做丞相就做丞相,好不好哥哥?”
谢危眼神冷漠,缓缓把衣袖从她手中抽出。
“谢软,你凭什么动摇我的决定。”
见到谢危拒绝,阮软闭了闭眼睛,还有些不死心:“凭你喜欢我,我能不能有一点点特权。”
谢危笑了,阮软知道他心狠,这笑定是嘲笑她自不量力。
阮软只好喃喃道:“若是叛军攻入皇城,沈琅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谢危拳头握紧,猛然按住阮软的后脖颈,贴近她的唇,咬牙切齿道:“好啊,等大军攻破皇城,你就陪着沈琅吊死在房梁上!”
说完,猛烈的吻上去,撕咬啃噬,毫不留情。
阮软落下了泪,顺着脸颊流到两人相贴的唇上,谢危尝到了苦涩,只觉苦到了心间。
缓缓退开,谢危转身离去,身形落拓。
“若你背叛我,该知道自己什么下场,你既然讲情义,那就想想我对你的情谊。”
阮软轻轻摸了摸嘴唇,微微刺疼。
心乱如麻,比起沈琅,谢危对她的情谊更重。
他给了她两次生命,一次脱离囚笼,一次割血活命,恩重如山。
他们都是如此骄傲的人,都绝不会容忍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