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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燃在哈岚禁毒支队队长郑北那拿到了卷宗,里面的毒品和害死晓晓姐的毒品成分几乎一样,他得和郑北一起回哈岚调查并且找到害死自己父亲的人。
他想问冬聆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他倒是不是怕冬聆不肯,而是觉得这事很危险理智上不愿意告诉她,情感上又想她陪着自己,很拧巴对吗他这样的人。
后来顾一燃决定还是自己走不告诉她,他怕自己在哈岚保护不了她,在花州待着至少父母都在身边,如果去了哈岚她应该会想家的他这么想。
于是在天刚亮他就收拾好了行李去旅馆找到了郑北,答应他和他一起回哈岚帮忙调查毒品走私案件。
今天花州的天气很好冬聆本来想给顾一燃送自己亲手做的苹果派,但也没来得及送出去,她接到了她姑妈的电话,她姑妈在湛州给她打来的电话说是孩子生病住院几天自己抽不开身,想让她帮忙去湛州高中坐几天班。
冬聆知道姑妈是湛州高中的心理医生,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姑妈对自己都非常好,这个忙铁定是要帮的,而且听姑妈的语气好像还很着急现在就得走。
没办法把苹果派送去顾一燃家了,冬聆把苹果派给了隔壁家的小孩,当时自己在做苹果派的时候那时候一直在窗户边趴着。
收拾完行李风尘仆仆的坐火车赶到湛州接过姑妈家里的备用钥匙就往学校里去了,学校给冬聆准备好了挂在胸前的心理医生的名牌把工作时间什么的也一并告诉了她。
其实高中心理医生的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忙还挺清闲的,没几个人来咨询心理问题,学生很好奇怎么换了心理医生,每次被问冬聆都温柔回应。
偶尔去心理咨询室的路上都能听到学生讨论说新来的心理医生看起来很年轻而且很漂亮也很温柔,冬聆听到这些没什么反应可能是因为听多了大人夸自己长的水灵。
后来渐渐对这类夸奖开始免疫,也不再和小时候一样容易脸红,一年倒比一年要成熟一点,很早之前有人和她说过她像是开在悬崖边的小白花,被风吹雨打看起来马上就要飘零,但转过头一看依然就那么开在那很坚韧散发芬芳。
这天高三的所有学生都要填写心理问卷调查,筛选心理压力较大的同学进行疏导,冬聆用一整个上午看完了他们填写的调查问卷,很多同学没当回事随便乱勾。
剩下一部分同学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压力,只有一位同学什么都没勾,只写下了一个姓名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班级。
冬聆手里的钢笔停留在这位同学的姓名上梁嘉驹,名字写的不错,从他写的字上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一位很爱学习的男孩。
她打电话给了高三年级的年纪主任希望可以和梁嘉驹同学聊一聊也和主任了解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以及在学校的表现。
说是梁嘉驹同学在学校表现的很好就是说话比较少,整个人比较低沉看起来,而且家庭条件不太好,据说他父亲有经常酗酒的毛病。
挂断电话后冬聆抬头瞧见他在门口站着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冬聆觉得他大概率不会向自己吐露心声的。
“进来坐同学 我给你倒杯水要温的还是凉的”。

他就那么往前走了几步在冬聆给他放好凳子的位置上坐下,也不回应她说的话就那么坐着头也不抬,冬聆似乎觉得眼前的人和自己在姑妈邻居嘴里说闲话的主角重合。
那个自己养夫忽然被冲上来的陌生男人捅的奄奄一息的主人公,记得当时说的那个男孩也是叫梁什么的正在读书的男孩。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而且当时冬聆也是挑重点听的邻居说的闲话,于是决定炸一炸他,如果他愿意开口是最好,如果他不愿意开口她也会另想其它办法。
“梁嘉驹同学 那天养父被捅受伤你好像并没有多难过 是因为他总酗酒打你对吗 你不难过也是因为你早就想让他死了对吗 但你性格应该很懦弱吧 你害怕所以借用旁人的手对吗”。
冬聆的话步步紧逼,梁嘉驹骨子里的胆小焦虑自卑已经快要无处隐藏,他的底色似乎就是这样的,外人眼里他是个学习好听话的好孩子,其实他自卑胆小焦虑也孤独。
像他这样的人总能感受到双倍的痛苦,梁嘉驹拿着杯子的手都在轻微颤抖,无意间瞥见冬聆别在衣服上的名牌,他有些无助的喊她。
“冬老师 你救不了我的 别白费力气了 也请你别再试图窥探我的生活”。
他话里说的决绝让冬聆不用管他也不要再试图窥看他的生活,但泛红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的是救救我三个字,他深陷泥潭,多得是不想也害怕说出口的事,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只会痛苦。
“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痛苦吗 梁嘉驹”。
她不再喊他同学就好像把他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样对待,梁嘉驹抬头瞧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背对着他的冬聆,光太刺眼了看不清他眯着眼也只能模糊看见她盘起来的头发和纤细的手腕。
在快要晃神的瞬间他听到答案。
“因为你的善与恶都不纯粹 所以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