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喜乐声越来越近,朝霞将边境高台烧成金红,如同朝云峰的凤凰树一般。
西炎与晧翎两国将礼堂设在边境处,在边界上搭起了高台,如此,玱玹与小夭的婚礼一同进行,这将是四海八荒有史以来最盛大最尊贵的婚礼。
主位上坐着的是老西炎王和晧翎王,两旁的次位则是两对新人的亲族。能够前来观礼的,都是大荒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晧翎与西炎两国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更是亲上加亲了。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和惊呼声中,华丽的天马载着两顶花轿缓缓落地,轿帘上挂着西山王母那瑶池里特有的并蒂莲,在风里轻轻摇曳,泛着灵光,耀眼夺目。
“快看!是瑶池的并蒂莲!听说小小一花瓣就可顶百年灵力呢!”
“据说西山那位尊者与老西炎王后情同姐妹,又是晧翎大王姬的师父,此次两国同时大婚,听说她送了不少稀世珍宝!”
底下观礼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
司仪的嗓子亮得像钟鼓:“吉时到——”
小夭和玱玹站在轿前,伸手轻轻挑起轿帘,相柳和馨悦分别从花轿里出来。
“手怎么这么凉?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吧,我的驸马爷。”小夭歪头朝相柳挑了挑眉,牵过相柳向高台中央走去。
相柳听到“驸马爷”一词,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他暗暗道:“今日不知为何,心口总是突突的,大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打仗都没有如此,这会儿子见到小夭,更是被她今日妆容美得头晕目眩,云里雾里,恍然若梦,连小夭的调侃都无法回击了。”
小夭见他不答,耳根绯红,模样似有些“娇羞”?忍不住“嗤嗤”笑出声。
那边辰荣馨悦轻轻搭住玱玹伸出的手,二人虽未言语,却是悄悄将手中收紧,眼里的你侬我侬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两对新人接过喜婆递过来的红绸子,并肩往拜堂的高台上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两对新人甜蜜的对视。
阿念站在人群中,眼眶悄悄红了。她抬手拭了拭眼角。
“哭了?”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蓐收站在她身边,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沉稳,“你是在为玱玹伤心吗?”
阿念摇摇头,笑出点点泪光:“才不是,我是替姐姐开心。她流落大荒多年,终于找到能够给她安稳幸福的人。”
阿念转头看蓐收,这些年,他总在她身边,她难过时他递帕子,她赌气时他陪着坐,她提起玱玹时,他也从不多言,只默默听着。
“以前……是挺傻的。”阿念望着远处交拜的新人,语气轻快了些:
“总觉得有些许不甘心,时常忽略了真正在乎自己的人,若是失去了一直陪在身边的那个人,才是真的遗憾。”
蓐收的心猛地一跳,指尖微微收紧,试探着问:“那你现在……”
“现在啊,”阿念转头看他,“觉得身边这个人,比他还好。”
蓐收的喉结动了动,压着狂喜,声音却稳得很:
“阿念,你说的这个人,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到?”
阿念努了努小嘴巴,扯了扯蓐收的袖子,然后红着脸低下头:
“笨死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笨死啦,大笨蛋。”
微风拂过观礼台,吹起阿念的发丝,也吹开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薄纱。
此时场面如何热闹非凡,两人都只听到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跳声,沉重有力敲击着二人的灵魂,“突、突突”,心跳声成了最动听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