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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尚浅】输爱12 胆小的宫二先生,连当面告别都不敢

夜色尚浅——输爱

“远徵,你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我想做一做,那个久违了的,孤山派的上官浅。”

  爱她,就给她想要的。

  私设预警,全文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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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内容为回忆部分。

  

  

 有人想让她死,却鲜少有人想让她活,更没有人,因为爱她想要让她活。

  “我说。”

  无脸人终是交代了一切,这些年来她和点竹的传信方式和传信内容,以及点竹曾经提到过的她居住过的地址,皆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宫子羽和宫尚角。

  “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

  无脸人说着看向宫尚角,宫瑾商也看向他,小手抓着铐着奶娘的铁链,望着宫尚角的眼眸中满是信任。

  宫尚角颔首“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查验真假,若你所言为真,我自会履行承诺。”

  有些不可查,有些却可查,宫尚角搁下笔,看着记录下来的无脸人的供词,点竹深谙灯下黑的道理,据无脸人口供所述,点竹现下竟然就藏在旧尘山谷山下城内。

  前几年被几方势力撵的满江湖乱窜,这回倒好,直接躲进了宫门眼皮子底下。

  这倒是有便于宫门搜寻,宫尚角心下微松,抬眼看到宫瑾商欲言又止的样子,柔和了一点神色。

  “瑾商弟弟不必担心,稍后会有医官来为你奶娘治伤。”

  宫瑾商听了眼睛一亮,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谢谢尚角哥哥”他又看向后面一众人“谢谢姐夫,子羽哥哥,远徵哥哥。”

  几个哥哥笑着看他,宫子羽使了个眼色过去,身后侍卫会意的上前解开犯人的镣铐和铁链,无脸人瘫坐在地,宫瑾商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住她。

  “奶娘,奶娘……”

  众人悄然退了出去。

  

  事不宜迟,宫子羽宫尚角立马派出人手逐一排查所有可疑地点,同时暗中布置暗哨以及埋伏,点竹十分狡猾,对无脸人也并非全然信任,真正的住址始终未透露过分毫,不过宫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宫尚角带着的人惯常做些追踪暗查之事,对此自有一套自己的侦查方法,他们昼夜不停,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从走街串巷的小贩里面获得了重要信息,进而锁定了点竹的生活范围。

  一张编织精密的网,正对着点竹慢慢收口。

  

  角宫

  “明日我要出一趟宫门,要很晚才回来。”宫尚角站在门边,透过长长的梅花屏风看着坐在床边的上官浅。

  孩子们已经睡了,她鲜少有这么晚还不睡的时候,想必是在等无脸人的审问结果。

  上官浅正叠着衣服,她耐心的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再有条不紊的折叠整齐,一件如此普通的事情在她做来却是赏心悦目,听见宫尚角的话她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被烛光衬托的格外温暖明亮。

  “是为了点竹的事吗?”

  “是也不是,调查点竹之事需要暗中走访,我不太适合亲自出面,此去是受江氏一族邀约,顺带处理一些宫门外务。”

  宫尚角说着,对上官浅简单说了一下无脸人的招供内容,上官浅听了面色如常的点点头“如此倒是方便宫门搜寻了,只是点竹一向狡猾,公子最好还是让那无脸人装作没有暴露的样子继续与点竹通信,这样可降低点竹的警惕,也方便我们行事。”

  “这是自然,只是可惜了商宫的那些图纸。”

  点竹下达的任务有二,一是蛊惑宫流商与无锋合作,企图从内部搞垮宫门,二则是在一失败的情况下火烧商宫,意在销毁宫紫商制造的武器和设计图纸,

  毕竟当年宫门和其他各派能痛击无锋,将其打的连连败退,宫紫商制造的武器功不可没。

  万幸的是一些重要的武器图纸都有备份,就这宫紫商也气的仰天长啸,据宫子羽所说他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痛骂无锋八十遍,骂的惊天动地。

  上官浅联想到宫紫商怒不可遏的样子,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

  “人没事就好,图纸可以再画。”上官浅说着叠好了最后一件衣服,侧身看向宫尚角“明日路上小心。”

  “嗯,明天我会让远徵弟弟过来陪你。”

  上官浅失笑“我这么大的人了,哪还需要人陪呀,再说了还有诀儿和情儿呢。”

  “刚好他也有一些关于情儿制毒上的事情要跟你商讨。”宫尚角说着,抬手抚了一下上官浅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漆黑的发丝从他的指缝间丝丝滑落,像是顶级的丝缎般光滑柔顺,让人爱不释手。

  上官浅身子轻轻一僵,看着宫尚角的眼神有点不自在起来,但是没有躲开。

  她穿着白色的寝衣,美丽的面庞白皙素淡,乌云般的长发柔顺的披下,显得她格外的温柔,也格外的脆弱,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的脸,心脏处酸酸胀胀的发疼。

  每一日的夜晚都是他最期待的,这时候他可以和自己的妻儿亲密无间的待在一起,与她们共眠,这一刻就像寻常人家那样平静温馨,他总是很珍惜,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能维持多久。

  宫尚角很怕眼下的美好只是梦中黄粱,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会随时倾覆。

  上官浅于他而言就像是落在指尖上的光,你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可是带不走,也留不住。

  很多次宫尚角都在想,留下她吧,哪怕是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哪怕她不情愿,哪怕她恨自己也没关系,都没关系,只要她留下就好了。

  可是爱一个人不该这样。

  爱她,要给她想要的。

  

  收网并没有那么容易,宫门与点竹之间又恢复到了那种你追我赶的戏码,每每距离成功都仅有一步之遥,不知不觉间几个月就过去了,上官浅迎来了在宫门过的第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这个年宫尚角终于好好的歇了歇,日日黏在上官浅和孩子们身边,来角宫串门的宫紫商见了啧啧称奇,很难相信死鱼脸弟弟也有这样一面。

  宫远徵研制的浇杜鹃花的灵根水迎来了大成功,终于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抠抠搜搜的用,效果还比过去的要好不少。

  得知了这个消息,宫紫商拎着个桶就来了。

  宫远徵见了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咆哮“谁告诉她的!”

  没人敢吱声。

  宫紫商笑眯眯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远徵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看姐姐多给你捧场,知道你做出好东西了,拎着桶就来了。”

  宫远徵嘴角抽搐“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宫紫商一把将桶举到宫远徵眼前“装满吧,来,尽情的装满吧,不必怜惜我一个弱女子拎不动的。”

  她边说,边从桶后探出一只眼睛看着宫远徵,撒娇的眨了眨。

  宫远徵有点破防了,满宫门里宫紫商称是消息灵通第一都没人敢称是第二!

  他没忍住垮着个小脸“啥你都要,你用的上吗?这是给我哥和……我嫂嫂的。”

  “诶呦喂”宫紫商夸张的捂住嘴“不得了了,你哥哥嫂嫂靠吃花活着啊?姐姐又没全要,一桶都不行?”

  宫远徵鼓着嘴不说话。

  宫紫商伤心的擦擦眼角“懂了懂了,没关系的,姐姐要花也没用,也只是希望能在寒冷的冬日里看一看盛开的鲜花,看不见也没什么的,不就是心情不好吗?不就是心情不好导致做不出武器画不出图纸吗?这些都没什么的,对吧弟弟?”

  宫远徵破大防了。

  气呼呼的拿了瓶灵根粉递给宫紫商“给你吧,正好兑水兑你这一桶。”

  “哇,还是弟弟最好。”宫紫商开心的接过,看宫远徵一脸委屈的样子啧了一声“呐呐呐,姐姐能白要你东西吗?这个给你。”变戏法似的从木桶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看,竟是一只做工精致的手套,仔细看便可看出上面做了不少的机关暗袋,精致美观的同时又十分实用,一看便知是改良版。

  “还有这个桶,都送你了,不客气。”

  宫紫商高高兴兴的扭着腰走了。

  宫远徵拿着手套看了半天,哭笑不得。

  

  上官浅的院子里终于种满了白杜鹃。

  幸而三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有了灵根水的白杜鹃们顽强的开着,花叶都精神抖擞,尽情的舒展在阳光下。

  

  天气一朝放暖,宫尚角立刻便应邀去了几个门派走访,与此同时也有不少掌门来宫门拜会,宫子羽撑着一张笑脸笑了几日笑的头晕眼花,每日最期盼的事就是宫尚角赶紧回来,就差眼泪横流的写信催他的尚角哥哥。

  然而宫尚角没回来,却传回来了点竹身亡的消息。

  无心插柳柳成荫,宫尚角在拜访明心堂时意外发现了点竹的踪迹,当机立断联合明心堂围攻点竹,成功将点竹斩杀。

  得知点竹身死的消息之后,上官浅觉得身体一轻,那种无形的,压了她十多年的山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金复给上官浅带来了一块染血的玉佩,是点竹常年不离身的那块。

  玉佩碎了,浸了一片血色,上官浅将那玉佩死死摁在掌心,半晌都没有说出来话。

  停了好久,她沙哑着声音问“公子呢?”

  “公子被长老叫去议事厅了。”

  “他还好吗?”

  “公子很好,请浅夫人放心。”金复顿了顿,忽然深深行了一礼“公子说,请上官姑娘万事随心。”说完他便退了出去,上官浅怔在原地,品着宫尚角的这句话。

  他果然是懂她的,哪怕她什么都不说。

  浅夫人,上官姑娘,万事随心,宫尚角是想告诉她,是想留下来做浅夫人还是离开宫门做上官浅,都随她,跟着自己的心就好了,做她想做的事。

  如今无锋已除,再也没有什么能困住她,宫门是家,不是牢笼。

  上官浅垂头露出了一丝微苦的笑,宫尚角不愧是宫尚角,处处都留了一手,他这般把姿态做到最低,无非是想看她舍不舍得离开。

  她当然是不舍的,宫门,角宫,远徵,孩子们,还有他,可惜世上两全之事太少,她自幼家破人亡,被迫做了五年无锋细作,又做了四年尚浅,而今又在宫门内做了一年浅夫人,有苦有乐,却都不是她自愿的,这些身份,这十年里,她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孤山派的上官浅,她想做一做久违了的,孤山派的上官浅。

  她也该离开了。

  宫远徵拦着她不让她走“你不是说好了会留下来吗!”

  上官浅淡淡的,并不觉得自己反悔有什么不好,开口就把宫远徵堵死“我要回孤山派祭奠一下我的族人。”

  宫远徵一噎,原本准备好的话再说不出口,他能说不让上官浅祭奠她的父母族人吗?

  眼见那边上官浅又收拾了一件衣服装进包袱,宫远徵着急了,几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衣服,灵光一闪,急急的道“我们陪你一起去,祭奠完再回来就是了。”

  他生怕上官浅不答应,紧赶着开口堵死她下面的话“紫商姐姐制的马车很舒服的,我们快点赶路,不出几日就能到。”

  说完他紧张的看着上官浅,小狗一样的眼神令上官浅心头一软,可最后上官浅还是撇开了视线。

  “我想出去走一走,行路至此,人生中有太多困惑和遗憾没有解开 ……”

  宫远徵急得不行,又颇觉无语,扬声打断上官浅的话“你出去走一走就能解开了?开什么玩笑!”

  “……”

  上官浅有些无奈的看了宫远徵一眼,也不去扯他手里面那件衣服,转过身收拾别的。

  宫远徵锲而不舍的跟着上官浅转到那面,放出大招“你走了,诀儿和情儿怎么办!”

  上官浅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收拾行李。

  宫远徵想着上官浅绝对是舍不得两个孩子的,眼下这幅不在乎的样子定然是装的,于是继续努力的劝说“情儿和诀儿那么喜欢角宫,那么喜欢我和我哥,你是忍心抛弃他们,还是忍心让他们父女分离?你自小失去父母,颠沛流离,你受过的苦难道想你的孩子也再受一遍吗?”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扎心,上官浅默然,她听了这话该是有些犹豫和挣扎的,可她美丽的面容上仍是一片平静,沉默片刻后她轻笑,不紧不慢的道“远徵弟弟可真能操心。”

  “我 ”宫远徵气结 “我还不是为了诀儿和情儿,你不心疼他们,我这个做叔叔的还心疼呢。”

  他闭口不谈那人,言之凿凿是为了孩子,可他为谁而来,两人都心知肚明。

  “有远徵弟弟心疼他们,我走的也放心了。”

  不是!上官浅怎么还能这么回呢!

  宫远徵呆住,小脸被气得通红,随即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上官浅,你到底怎么想的?外面有什么好啊你非要出去……”

  还抛夫弃子的。

  上官浅瞥他一眼,气定神闲,手上利落的扎着包袱“你都没出去过,怎么就知道外面不好?”

  “我……”宫远徵无话可答,看着油盐不进的上官浅恨不得拿药给她迷晕然后捆起来。

  上官浅看了眼宫远徵盯着她的有点不怀好意的眼神,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

  她走到窗边坐下,目光移向外面的白杜鹃花丛,轻声道“远徵,你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宫远徵怔了怔,他……做的基本上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应该算是为自己活的吧。

  “从孤山派被灭门,我就没有过了。”她继续说“自我恢复了记忆,我一直为复仇而活,我那时怨恨宫门愚蠢,连秘药百草萃都能流出,轻而易举救了点竹一命,如若不然,我早就自由了。”

“直到如今,大仇终于得报,我终于自由了,你懂那种全身的枷锁一瞬间消失的感觉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我想做回上官浅。”

  宫远徵看着她,一时无言。

  “可是……人这一生总要有牵绊的,而且你是上官浅,那在哪里你都是上官浅,为报仇隐忍蛰伏的无锋细作也是上官浅啊,留在宫门,难道你就不是你了吗?”

  宫远徵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只是……

  上官浅低头笑笑,并不认同宫远徵这句话,远徵不懂也是正常的,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可能完全做到感同身受。

  她不再多说,站起身来“好了远徵,我要走了,宫尚角不会拦着我的,整个宫门都不会,你,要拦我吗?” 她看似威胁,实则俏皮的眨眨眼“这几年来,我的武功只长不退哦”

  宫远徵看出她的坚定,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叮嘱,别无他法的后退了一步。

  “那你多保重。”

  “嗯。”

  上官浅走到门边,忽然停住了脚步。

  宫远徵陡然生出希望“你……”

  “没关系,远徵。”

  上官浅回头看着他,面带着浅浅的笑意,认真的说。

  宫远徵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有一点想哭。

【“四年前,对不起。还有你回来以后,我有时候说话也挺过分的……对不起,上官浅。”】

  当时上官浅没有给他回答,宫远徵那时想着,不要紧,日久天长,他可以慢慢弥补上官浅,不着急。

  可没想到她的原谅这么快就来了。

  你也可以不原谅我的,只要你留下来就行。

  可这句话,宫远徵没有机会说出口。

  一步一步走出角宫,站在大门处,上官浅回身望了望。

  她住了一年的地方,如今看来倒还真有几分家的感觉。

  宫尚角一直没有露面,上官浅知道他是有意如此,他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上官浅看着面前熟悉的宫殿,她想,宫尚角此时应该就在某个屋子里,静静地看着她吧。

  胆小的宫二先生,连当面告别都不敢。

  可还是谢谢你,宫尚角。

  这次是我食言了,不过我们总会再相逢的。

  再见了,角宫。

  再见了,我的宫二先生。

  如她所言,上官浅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大门处,金繁和宫紫商等在那里,手里拎着个包裹。

  金繁把包裹递过去“上官姑娘,保重。”

  上官浅不接“多谢,只是这是?”

  “吃的。”

  “什么吃的,吃的能有这么重?”宫紫商一屁股把金繁挤到一边,以手掩口,悄咪咪的说“是盘缠,好多好多盘缠,到时候你拿着这些钱呢,买一个大院子,再养几个小白,诶诶!金繁,你拽我干嘛!”

  “紫商,差不多可以了。”

  宫紫商翻了个白眼,以口型对着上官浅说了剩下那几个字。

  上官浅没忍住笑了。

  “多谢紫商姐姐。”

  “诶呀不谢不谢,不过话说回来,你真舍得离开死鱼脸啊?”

  上官浅语气平和“没什么舍不得的,而且……”

  “上官浅!!”

  上官浅话说到一半,被赶来的宫远徵高声打断,宫紫商金繁对视一眼,默契的站到上官浅身后堵住了大门。

  “怎么了远徵弟弟”上官浅回身看着飞到她面前的宫远徵,打趣道“告别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宫远徵盯着她“我哥伤的很重。”

  上官浅的笑骤然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他被点竹伤的很重,从回来就一直昏迷着,如果这次你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宫远徵的语气凝重,眼眸湿润起来“他尚有意识之时嘱咐我,如果你要走……叫我,叫我不要拦着你 ”他说着,终于哭出了声“我哥伤的那么重,你别走了上官浅,求你了。” 他的眼泪一串一串落下来,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而上官浅就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上官浅滞住,手中的包裹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求求你,别走了……”

  上官浅仍站着,宫紫商欲上前,被金繁拉住手臂。

  上官浅声音颤抖“他在哪?”

  宫远徵连忙道“徵宫。”

  上官浅运起轻功,飞身而去,宫远徵紧随其后。

  大门口,剩下宫紫商与金繁站着面面相觑。

  “死鱼脸伤的有那么重吗?”

  金繁摇头“不知道。”

  “这死鱼眼是不是瞎说的?”

  金繁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宫紫商“……”

  

  

  我写的稍微有一点仓促了,其实自己不是很满意,但是实在是没有时间打磨,大家将就看~希望宝子们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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