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和角宫都离不开你,嫂嫂,你别走了。”
时隔多年,上官浅终于融入了角宫,可物是人非,她心境早已不似当年,四年之别,横亘着的误会纵然消散,可心中却始终怀有芥蒂。
上官浅爱宫尚角,此次宫尚角重伤,她也更进一步的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么到底留下还是离开,我们的浅子到底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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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角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浅夫人的好友安煦途经此地,特意来拜会她,临出门前夫人嘱咐大家千万别在角公子面前说漏了嘴,众人连连点头,然而夫人刚出门徵公子便来了,这之后不久,一众下人就见这几月来他们娇弱卧床,连吃饭都要夫人喂的角公子,火急火燎的,狗撵一般出了角宫,去向不知所踪。
这边上官浅刚和安煦说上两句话,宫尚角就来了。
她一句“确实是有些想念的”悬在嘴边,看到宫尚角后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迅速挂上一副笑脸“公子来啦。”
她这副样子落在宫尚角眼中,可不就是心虚么。
宫尚角的心霎时跌落谷底,委屈塞了个满怀,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僵着一张脸坐在上官浅身侧。
安煦起身见礼,宫尚角回礼,他大病初愈,面上还有些苍白,安煦瞅了他几眼,想起江湖中传的无锋首领被角公子和明心堂合力斩杀的消息,几分敬佩之色跃然于面上。
不愧是浅浅看上的男人,真牛!
安煦使了个眼色,手下人送上一个盒子,他接过亲手递给宫尚角“这是极品雪莲,调养身子最合适不过。”
雪莲由特殊的盒子保护着,花瓣鲜嫩,白光柔柔,看品相便知是极品,效果上虽远不如初云重莲,可后者培育时间实在太长,宫远徵铆足了劲也且得个几年才能培育出一朵成熟的来,眼下这朵雪莲的确对宫尚角的身体是大有好处的。
雪莲易得,极品雪莲却很难得,宫门与安家素无往来,安煦为何送他此物,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
宫尚角淡淡道“ 安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物,安公子还是自留较好。”
“角公子此话差矣,你斩杀了无锋首领,等于是为整个江湖除害,不然那祸害一日活着,各门派难免就担惊受怕一日,公子此举,各门派各家族都是受益者,我奉上一朵雪莲,委实算不得什么。”
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又十分真诚,宫尚角眼底的冷漠缓了缓,倒也愿意相信安煦并不是因着与浅浅的私交才送出此礼。
只是——
他微微侧头,瞥见了上官浅看向安煦时唇边淡淡的笑和眼底的欣慰。
一股怒火猛地一窜,宫尚角立马冷下声音“不必了。”
闻言安煦一怔,求助的看向上官浅,摸不准宫尚角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皆知宫尚角为人严苛冷漠,可待人接物向来彬彬有礼,如此冰冷和不近人情,倒还算是头一遭。
上官浅看向他,轻而易举的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
她无奈,伸手覆上宫尚角的手,天气回暖,宫尚角的手却还是凉的。
上官浅柔声道“安公子一片好意,公子还是收下吧。”
安煦不敢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上官浅的手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四目相对间,宫尚角勉强收起心里的不情不愿,顺着上官浅的意思收下了雪莲。
雪莲是收下了,人也生气了。
安排好安煦的住处和餐食后,上官浅做了些药膳端去卧房。
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她上官浅也有端水的一天。
自两月前被点竹重伤之后,宫尚角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上官浅也把脉看了,宫尚角心脉受损,如果不养好恐会留下病根,只要运行真气就会心脏绞痛,长此以往必定于寿数有损。
彼时宫尚角还昏迷着,上官浅不离床榻日夜照顾,两个孩子被送到了羽宫由宫紫商代为照看,宫远徵熬药上官浅喂药,宫尚角毫无意识的昏睡着,药根本喂不进去,上官浅想了想把宫远徵撵出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喂完了那碗药。
每每看到上官浅被折腾到容颜憔悴的样子宫远徵都很愧疚,只能多做点补药来给上官浅吃,上官浅却以为是宫远徵怕自己走所以才做药来讨好她,为了安他的心,上官浅吃尽了那些补药,末了抬头看见宫远徵小心翼翼如小狗一般的眼神,心头一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宫远徵垂下眼,乖乖的没有躲开。
宫尚角不能理事,宫子羽只能包揽了他的所有公务,角宫的宫务则一并递到了上官浅手上,下人们大事小事都来问她,可这些事她向来不管,好在她聪慧,照着宫尚角之前定的规矩和事项,一条一条的吩咐下去,角宫在忙乱了两日后,又恢复到了先前有条不紊的模样。
“我哥和角宫都离不开你,嫂嫂,你别走了。”
宫远徵叫出这声嫂嫂来,使得两个人都有些愣怔,宫远徵微怔于自己如此顺口的一声“嫂嫂”,上官浅则是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宫远徵面对她时再没了往日的蔑视和防备,言语间也不再阴阳怪气,而是亲近和尊重。
她终于融入进角宫了,可却似有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底,或许她并非不愿意留下,只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宫远徵不依不饶的看着她,似乎她不答应一声,这事儿就没完没了。
两人对视一瞬,上官浅妥协,温柔的笑了笑 “嗯,知道了。”
她仍是没有给出承诺,可她认可了这声“嫂嫂”。
她能感觉到宫远徵在笨拙而又真诚的对她好,整个宫门都是如此,上官浅心知肚明,他们这般做多半是为了帮宫尚角留下她,可如果有一天她能心甘情愿的留下,也只会是为了宫尚角,不会是为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她是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的,在宫尚角最需要她的时候,但她也不会,因为爱情或者孩子,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在宫门里。
宫远徵想,能做的他都做了,至于到底能不能留住上官浅,哥,这个事儿只能靠你自己了。
思绪回转,上官浅轻轻推开了门,宫尚角已经乖乖的回到了床上靠着,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在看,可上官浅觉得他八成是在等自己去哄他。
宫尚角初初醒来时,宫门上下大喜,把他当个宝看,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可宫尚角什么都不要,他只要上官浅。
人人都怕她走,宫远徵好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宫紫商宫子羽金繁,连着宫瑾商都来劝她,说尚角哥哥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好找,浅嫂嫂,你可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呀!
他先前顽劣不堪,经了那事后倒是长进不少,如今最敬佩喜欢的哥哥非宫尚角莫属,看到宫尚角时眼睛都能放出光。
原因很简单,宫尚角信守承诺放了无脸人,还特意派人为她疗伤,可宫门她是再待不下去了,宫瑾商便偷偷的为奶娘在山下租赁了一个小院子,时常去看望,他的这点举动被几个哥哥看在眼里,只不过谁都没有戳破,随了他去。
想到日日来劝的几个人,上官浅有些头痛的轻叹口气。
她走到床边坐下,毫不客气的一把抽走了宫尚角手里的书,把药膳塞进他手里。
“看书费神,公子还是少看为好,身体重要。”
宫尚角没有丝毫不满,听话的接过药膳吃了一口,语气缓缓“那你念给我听。”
上官浅没法拒绝,看了眼手里的书,是很著名的《春风山记》,一本游记散文,宫尚角看到的那处,正是对一片山川景致的描写,短短几行字便将美景奇观展露的淋漓尽致,引入心生向往。
她心中一动,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公子要出去吗?”
宫尚角咽下嘴里的药膳,顶着一张平静的脸看过来“嗯。”他停下勺子“春风山离孤山派很近,我们可以顺带过去看看。”
他声音轻轻的“要一起吗?”
……
上官浅的心脏缓慢的停滞了一下,接着剧烈的跳动起来,冲撞的她鼻尖都有些发酸。
她留在书页上的手指下意识的蜷起,将平滑的纸搓出了几条细微的褶皱。
宫尚角观其神色,善解人意的垂下目光“不想去也没关系,如果你想和别人去……也可以。”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无什么异样。
上官浅仍是没说话,她沉默了片刻,把书还给了宫尚角。
“我找个人来给公子念,就远徵弟弟吧,他正好闲着没事做。”
说完,上官浅逃也是的离开卧房,宫尚角没有出声挽留,他目光落在那本游记上,好半晌没有移开目光。
宫远徵进去了,宫远徵出来了。
他拿着一碗吃了一半的药膳,找到坐在回廊上发呆的上官浅,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上官浅看了眼他手中的碗,这还是宫尚角第一次没吃完她做的东西,她心知肚明宫远徵为何要把这碗拿到她眼前来,当下便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靠着柱子闭上眼,一副不想听他唠叨的样子。
宫远徵垂头抠着碗上的花纹,想了想,问出一句话来“你今天给我哥做的什么?剩下来怪可惜的,要不我吃了吧。”
上官浅“……”无力感袭满全身“你想吃就吃,管它是什么干嘛。”
宫远徵果真就吃了一口,品了品评价道“有点淡,你没放盐吗?”
“……”
上官浅闭着眼,努力又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
宫远徵全当看不见,戳了戳上官浅的肩膀“嫂嫂,咱们俩谈谈心吧。”
“谈心?”上官浅嗤笑一声“我记得上次你要找我谈心,还是你和你哥给我设套的时候”她掀开眼皮淡淡瞅了瞅宫远徵“说吧,这次谈心又要设什么套给我钻?”
宫远徵一哽,受伤的道“你这么说我很伤心的。”
伤心?没看出来。
看上官浅不接话,宫远徵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你光记得设套了,你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我哥的吗?”
上官浅睁开眼,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他说宫尚角的心就像是大树的根。
这么一回忆,再加上刚刚卧房里那一段,上官浅的心情愈加烦躁起来,宫远徵继续道“你还说以后我哥不用再逞强,他可以示弱,他有我,也有你……”
“那些话怎么能当真呢,你骗骗我,我骗骗你罢了。”
上官浅急着说出这句话,宫远徵却定定的看着她,笃定道“你撒谎。”
“你就是真心的。”
“我……”
上官浅哑口无言,在宫远徵这个单纯的小孩面前,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被看透了,无所遁形。
“留下吧嫂嫂,你的顾虑你的心中所想,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我们。”
他美丽的瞳仁墨色沉沉,里面是毫不掺假的真诚,看的上官浅一时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这个场景,日日都在上演。
人人都怕上官浅走,人人都来劝她,可只有宫尚角没有。
宫尚角向来是个省事的人,便是病了也是如此,他从来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有上官浅陪着,他可以安静的吃饭安静的服药安静的发呆,偶尔会看看书,或者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看看院子里长得极好的白杜鹃,其余时候他都是如往常一般静静地,淡淡地,从不过多要求什么,仿佛只要有上官浅陪在身边,就什么都好。
马上就要大结局啦,撒花!
话说今天我很认真的给一个好友简单的讲了遍jio浅的爱情故事以及我的改编,然后问她如果她是浅浅,最后会如何选择?然而在她回答我的前一秒,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白问了,因为她是一个恋爱脑!如果她是上官浅,她可能早就噶在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