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内,“那就说好了,每日卯时过来,习两个时辰。”萧知晚在祁墨和花亦雨离去半个时辰就来了花府,而花小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出奇的听她的话,然而在萧知晚知道他有多好学时,便提出了这个要求,毕竟小孩子还是要劳逸结合的。
“好,我答应萧姐姐!”花小虎说完在一边开始耍剑,小小年纪,耍的还挺有模有样。
萧知晚和凌芷则坐在石桌旁吃着茶点,“阿芷,我近来得了盒上好的雪花膏,我派人回去拿给你。”说完指了指脖子,萧知晚谈笑时不经一瞥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痕,虽看得出来用脂粉遮盖过,但效果不是很明显,而自己那盒雪花膏遮盖效果很好。
“那就多谢了。”凌芷羞赧道。“这说起来,她二人出去也有段时辰了,怎得还未归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来者正是祁墨和花亦雨,二人各自提了一包东西,直至石桌旁,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打开,全是胭脂。
“怎么买了这么多胭脂?你们俩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干坏事了?”萧知晚起身看着她们,视线在她们二人间游走,最后锁定祁墨,“没有,就是附近新开了店,我们进去看了看,还不错,就买了。”祁墨回复道。
花亦雨左看右看,就是还差个人,”小虎呢?”
“他不是在……”凌芷往刚刚花小虎的位置看去,早就不见人影,“人呢?!”她猛然起身,眼中尽是担忧。
花亦雨对祁墨和萧知晚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和阿芷去找。”言罢二人前去寻找。
“我们不去找行吗?……”萧知晚看着二人匆匆离去。
“没事,花府守卫不是吃素的,左右不过就在花府哪个角落玩。”
祁墨从刚刚进来就一脸忧愁,即使已经尽力掩饰了,但怎么能逃的过日夜陪伴的枕边人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知晚希望她将心中苦恼说出来,希望她坦诚,不要自己一人承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后天我晚上会出任务,你就别等我了。”祁墨柔声道,看到她担忧的神情又补充,“不危险,我保证,翌日清晨,屋内不会只有你一人。”
“真的,若是没做到,你就惨了。”萧知晚强忍心中担忧。
“若没做到,任由阿晚打骂。”祁墨拉起她的手佯装打了下自己的脸。
不一会,花亦雨一个人回到院中,身后不见凌芷、花小虎。“这孩子被一只蝈蝈吸引了过去,在那墙角处玩呢。”
“你不是说他挺好学的吗?”
“但阿芷说今日他见到知晚后就格外听她话,许是知晚和他说了习武不用这么用功。”花亦雨没想到这些亲眷的话他都不听,倒是听了知晚的话,或是有缘,“看来那孩子和你是有缘的。”
一阵清风拂过,虽是正午时分,却让人感到了些许寒意,萧知晚穿得单薄,不禁拢了拢肩,打了下寒颤。这一幕被祁墨尽收眼底,遂将身上的外袍褪下来披在萧知晚的身上,将她搂在身旁,“阿晚穿得单薄,我先带她回去添衣。”
花亦雨颔首示意。二人走到花府门口时萧知晚抬手阻拦她的步伐,道:“你把我松开吧,出了这门,人来人往的……”祁墨笑而不语,摇了摇头,理好披在身上的衣袍,执意搂着她走了出去,走出门停了下来,往右瞧去,一辆轿子缓缓驶来,直至她们身前才停下来。
“二位小姐请上轿。”轿夫恭敬的行礼道。
祁墨将萧知晚小心扶上轿子,自己也紧跟其后。轿子缓缓驶动,轿内人相对而坐,祁墨盯着她瞧了半响,而她始终将头撇向一边,倒是脸上神情无一变化,“阿晚因何置气?”
“我没生气啊,就是换个姿势而已。”语气平淡,找不出半点破绽。
她将姿势保持了一刻钟后,终于是坚持不住,将头摆正,脖颈处酸疼感袭来,自己随意轻捶几下,似有缓解。此时轿子停了下来,轿帘外传来轿夫的声音,“二位小姐,到了。”
祁墨向她的手抓去,却被萧知晚灵活一躲,掀开轿帘出去,她支着轿夫的胳膊下了轿,而跟着她身后出来的祁墨到底是习武之人,则一跃而下。
看着眼前没了影的萧知晚,祁墨心中吐槽:何时走的这么快了,一转眼没影了。转身给了轿夫银钱就也进府了。
祁墨一路来到卧房,果不其然,人就在里面坐着呢,她一脚踏进去,待她整个人刚进来,“关门。”一声带着威严的语气道,这一句话说的祁墨心中忐忑起来,不知何事惹到了她,乖乖关好门后坐到了她身旁,看向她,见她那柳眉微蹙,眼中显现急切之意。
萧知晚嗫嚅道:“把衣服脱了。”
祁墨闻言是错愕不已,心中的忐忑也被这句话一一包裹起来,不禁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开口,“不、不好吧,这大白天的。”眼神中尽是请求,望她打消主意。
“脱了。”萧知晚视若无睹,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威压,和刚刚说的那次大相径庭。
祁墨听见这如命令般的话语,自知拗不过她,只得将自己的衣衫褪去,只露出来上半身,而这白皙的身躯上有这大大小小几处伤,在左胸上方的新伤尤为扎眼。
萧知晚看着新伤也才刚刚结痂,说明前不久才受的伤,她抬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疼吗?……”她声音带着颤,豆大的眼泪滑落下来,滴在了祁墨手背上,温热的眼泪瞬间散开。
祁墨抬手将她的眼泪轻柔的抹开,带着笑意柔声道,“不哭,我不疼的。”
“是不是我没猜到,你就永远瞒着我。”萧知晚埋怨道,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我……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你哭,我喜欢看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言罢抬手将萧知晚的嘴角向上提,“这样多好。”将手松开,一幅强颜欢笑的脸展现在眼前。
“你若想我开心,就好好保护你自己,别再受伤,你打不过就跑,没人敢笑话你。”萧知晚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话语从朱唇中一个一个字的“蹦”出来。
面对这样的萧知晚,祁墨险些把注意力全集中了她的脸上,那话语则会一字不差的被“挡”在了耳外。
“好。”一个字集聚了所有承诺,眼眸中也传达出了内心所想。
皇宫内,云上洵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忽的,细微的银饰碰撞声响起,一名女子进入了此处,“皇兄唤我何事?”女子循着一旁的座椅坐了下来,恣意的吃起糕点,她与云上洵一母所生,也是云上洵最宠爱的妹妹,对于这个妹妹,他几乎是无事不应。
云上洵看了她一眼,像是习以为常,“你想好了?”
“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我说定的事不会动摇,她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可不舍将她推向那尸山血海之中,你若不应,那我便依旧回我那府宅住,再也不回宫,也不认这公主之位,皇兄好生斟酌。”言罢便离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去,云上洵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叹了口气,“终究是亏待她的。”他摆摆手,在一旁伺候的太监赶忙跪在他身旁,只得等他吩咐,云上洵吩咐了几句,那太监就立马告退了。
羌国——
“阿市里王子不日就要去云离国迎亲,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听说那中原的女子个个风姿卓越,娇软可人,光是想想都满足。”男子甲言语中满是轻挑,一脸的遐想,要不是周围人来人往,怕是连口水都会流出来了。
“你这也就是听说,谁知道是真是假,要我说,还是我们羌国女子好。”在他身旁的另一男子乙道,显然对他的一番言辞不屑,坚持着自家国家的好。
两人来来回回争辩,最后谁也不服输,打了个平手,要不是各自的娘子拿着棍棒寻来,怕是会争执不休。
他二人的娘子好生凶猛,不由分说的就抡起棍子就开打,那气势,连一侧的屠夫看了都自愧不如。
“让你去买点米面回来,半个时辰都没回来,皮痒了是吧,我这就给你好好松松筋骨!”
男子甲:“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啊!”他余光注意到男子乙也在挨打,不禁喊道:“兄弟,你刚刚说得是诓人的吧,你娘子这样你也称好?”
男子乙:“那是你不懂其中深意,打是亲骂是爱,有错娘子训着是应该的,哎呦!”他的娘子听到这番话停了下来,道:“算你嘴甜,回去吧。”
男子甲看向那二人远离的背影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对着自家娘子说了好一堆的甜言蜜语,这才得以逃脱。
就在这场闹剧结束后,一旁茶楼上的二人才收回视线,此二人正是三王子阿市里和楚南霜,“我忽然也想问问王兄,这马上抱得美人归的心情如何啊?”
“羌国子民们好奇猜测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问起来了。”阿市里无奈笑笑,将身前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楚南霜见状自知自讨没趣,便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但要说起中原的美人,她看上的也就那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