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练习室弥漫着医用喷雾的刺鼻味，张艺兴把腰封又勒紧两格。

镜面倒映着第十七个拍摄方案——导演要求他们在0.5秒内完成从跪姿到腾空踢腿的连贯动作，这个编排已经让三个伴舞进了医务室。

"最后一组镜头。"

金智媛PD嚼着提神含片敲打场记板，张艺兴瞥见角落里堆积的护膝。

那些深灰色装备浸满六个练习生的汗渍，在强光灯下泛着油光。

他数着耳返里鼓点的间隙，突然想起三天前被否定的备选方案：当时他提议用威亚辅助，却被舞蹈总监用马克笔戳着锁骨警告"真男人不需要道具"。

临时改装的鼓风机吹起人造雪片，张艺兴在跃起的瞬间感觉腰椎发出脆响。

落地时他精准卡住C位定点，脸上却是经纪人昨夜特训的"破碎感"表情——嘴角下垂3度，眼尾肌肉保持微颤。

监视器后的导演突然摔了耳机："那个中国孩子，眼神太凶了！"

金钟仁在补妆间隙塞给他半管眼药水，薄荷味的液体刺激得视网膜发烫。

这是他们摸索出的作弊方法：生理性泪水比演技更动人。

张艺兴仰头时看见天花板的钢架结构，那些交错阴影像极了上周淘汰的练习生金宇赫的锁骨——那孩子就是因为做不好这个动作，被送回大邱老家的炸鸡店。

第五次重拍时，张艺兴的护腰钢条刺破了皮肤。

他借着整理裤链的动作，将渗血的纱布往深处推了推。

造型师突然尖叫着冲上来，原来人造雪黏在他睫毛上结霜，远看像是未融化的雪籽。

这个意外效果让金智媛终于喊过，场务开始拆卸绿幕时，张艺兴发现自己的运动鞋和地板间连着条血丝。

而次日录音室发生意外。

当张艺兴唱到"撕裂黑夜"的高音时，突然没有唱出来。

声乐指导直接把谱子砸向防喷罩："你的发音像含着刀片！"玻璃墙外，新来的日本练习生正跟着口型默记歌词，那是预备填补空缺的候补成员。

出道前夜突击拍摄写真，摄影师要求他们浸泡在冰牛奶里。

张艺兴的右手小指开始不自主抽搐，上个月拍摄刀群舞时撞裂指甲没有好，留下的神经反应。

当闪光灯第七次划破黑暗的瞬间，他脑海中猛然浮现苏语凝跳舞时的模样。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灵魂出窍般的轻盈与专注，如同月光下的幻影，既真实又遥远。

出道前48小时，声乐指导突然要求重录所有和声。张艺兴跪在隔音棉脱落的墙角，咽喉喷剂在舌苔留下金属味。

金钟仁背对着监控镜头，用口型比划着"降半个调"。

定妆照拍摄现场飘着定型发胶的酸味，化妆师第七次修补张艺兴下颌的遮瑕。

经纪人突然抽走他握着的冰袋，指着监视器里泰国练习生的试镜片段："看见了吗？他能在腾空时多转15度。"

午夜加练时整栋楼跳闸，张艺兴摸黑完成第53次侧手翻。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金钟仁在镜面反射里比划出他们独创的手势——拇指与食指圈成取景框，小指蜷曲代表"撑到底"。

拍摄MV水下镜头时，张艺兴的护腰钢条划破防水胶带。

他在下沉时看见血丝像红珊瑚般绽开，导演却惊喜地要求"再保一条"。

浮出水面时，金钟仁给他递了条毛巾，让他别再这么拼。

张艺兴笑着说：“不拼，怎么能行呢？”

出道前夜突击体能测试，经纪人将心率监测仪调到极限阈值。

张艺兴在跑步机上瞥见玻璃墙外的一个韩国练习生，对方正对着空气练习他的专属走位。

汗水浸透的衬衫黏在后背，医用胶带边缘卷起泛白的死皮。

最终彩排时音响突发故障，张艺兴靠着肌肉记忆跳完整支舞。

金智媛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跳完，不禁鼓掌，有对旁边的人说着：“他们一定会大火的。”

登台前最后一分钟，造型师尖叫着发现张艺兴耳返丢失。

金钟仁摘下自己左耳设备塞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电流杂音里传来导播倒计时的咆哮，张艺兴在低下头，给自己默默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