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李同光真的很想立刻将谢菱碎尸万段。这家伙虽然有些本事,可是这训练人的方式,也太狠了些。
自从那天演武场之后,谢菱就真的开始了李同光眼中名为指点,实则为借机揍人的训练。
“起来,没吃饭吗,快点。”一早上,被谢菱打得手都快麻了,可是那女人却好像不会累一般,硬是要拉着李同光再来一场。
躺在地上的李同光恨不得时间倒流,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主动找罪受。
看着已经累得倒地不起的李同光,谢菱很是不满意。战场搏杀,除了武力,耐力和抗击打能力也十分重要。很显然这小子之前走的都是轻巧的路子,一旦放到军中,就还是欠了些操练。他都尚且如此,那身边的亲卫?
想到这里,谢菱看向了一旁的朱殷,对方正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却还是被点了名:“过来,身为主将的亲卫,你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小心地看了瘫倒在地装死的小侯爷一眼,朱殷任命地上前挨揍。
虽然谢菱手段狠了些,可是主仆二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手,提升飞快。而李同光也在除去每天上朝与宫中召唤后,都沉浸在了日复一日的训练挨揍中。不仅如此,谢菱还通过沙盘推演,潜移默化地教导李同光排兵布阵与前朝后宫的一些手段。
而这些,恰巧是李同光所欠缺的。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对这些权术与兵法都了如指掌?”谢菱知道李同光心中起了怀疑,但她又不用跟这人解释,爱咋想咋想吧。
反正这家伙现在每天累得跟狗一样,睡觉也安稳了不少,倒是少了很多发疯的时间。
“任辛啊任辛,你到时候打算怎么还我这份人情呢?”谢菱惬意地坐在屋顶上,看着头顶的月亮,想起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好友。
安国金銮殿内,刚刚被安帝大肆夸奖了一番的李同光才走出大殿,就被大皇子与二皇子给拦住了。
“不过一个面首之子,别以为如今得了父皇些青眼,就能改变你那低贱的血脉了。”因这家伙自己又被训了一顿,大皇子怎会甘心。
李同光没有出言反驳,双手却死死攥紧了衣角。
“好了大哥,犯不着跟这么个家伙计较,走吧,不然一会儿这人叫唤起来,你我兄弟二人,岂不是又要惹恼了父皇?”二皇子含沙射影一番劝说,总算是将暴怒中的大皇子给劝住了。
“侯爷,你没事吧。”等候在宫门口的朱殷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却被李同光那几欲杀人的目光给吓得不敢再多言。
“来日方长,等着,总有一天,本侯会亲自讨回这些年的帐。”若是没有谢菱这段时间的指点,当大皇子提到那个词时,他恐怕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那是李同光心中永远无法跨过的坎,就算自己如今已经被赐了国姓,还封了侯,但依旧难以释怀。
“是时候,找个盟友了。”想到自入宫后就许久难以展颜的初贵妃,李同光心中有了计较。
演武场,看着面色阴沉的李同光和垂着头的朱殷,谢菱心下疑惑:“你们这是怎么了?”朱殷看着小侯爷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也闭口不说话。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那鸡毛蒜皮的小事,走吧,开始今天的训练。”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菱这话惹怒了还在暗自生气的李同光,他驻足不动,就那么看着谢菱离去的背影:“还真是豁达,当初鬼医死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闻言谢菱转身看着他:“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让你有些得意忘形了?”
对方会调查自己,谢菱并不意外,可是如今翻出老头子的死想要激怒自己,也不知道是受了些什么刺激。
想到对方今日是被安帝召进宫的,还有朱殷曾提到总是欺辱这人的两位皇子,谢菱冷冷道:“你若是在宫里受了气,就直接去弄死那几个让你受气的家伙,也免得露出现在这副丧家犬的样子。”
“你懂什么!”李同光上前就要拽住谢菱的手,却被她一掌挥开。
“我是不懂,不懂你为何会纠结自己根本左右不了的身世,不懂你为何一直自我轻贱。”
若是刚才还没反应过来,那谢菱此刻就是肯定了,能让这家伙再次发疯的,也只有他总是讳莫如深的身世了。
明明是该翱翔天际的雄鹰,却总是因庸人之语自困,看来还是挨打得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