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第二日一早,李同光捂着仿佛要炸开的脑袋坐了起来,感觉到喉头一阵烟熏火燎,蹒跚着下床走到桌前打算倒水喝,却一不小心将脚旁的椅子给踢翻了。
门外候着的朱殷连忙敲了敲房门,听到传来主子“进”的声音后,才立即走了进来。
“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李同光将朱殷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干得冒烟的喉咙这才好了些。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他抬头望着朱殷:“昨晚,是你送本侯回来的?”
“主子”朱殷面色有些不太自然,见李同光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才出声解释道:“昨夜,是谢菱姑娘将侯爷你给送回来的。”
这话似乎勾起了李同光快要遗忘的一些片段,小调,竹叶清香,还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看着朱殷:“本侯要你有何用!”
早已习惯了自家侯爷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朱殷态度诚恳地低头认错,半点不带解释的。
“哼”不愿再去回想昨夜那一幕,李同光即刻命人安排沐浴。刚收拾完准备出门,就看到那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的身影,脚下一顿就想要避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哟,小侯爷醒了,看着精神头还不错,想必昨夜睡得挺沉的。”李同光转身冷冷看着她,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这么些时日了,昨日还是第一次看到谢菱姑娘干了件正事儿。看来本侯那每月的报酬,也不算全喂了狗。”
谢菱没有生气,背着手在李同光身边转了一圈:“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小侯爷态度如此诚恳,那在下就勉为其难指点你一二。就看小侯爷你,敢不敢接了。”
“本侯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指点本侯。”说完二人不约而同上马向郊外草场奔去。跟在身后的朱殷现在越发怀疑,这谢菱姑娘怕不是安帝派来想要气死自家小侯爷的。
空旷的演练场上,李同光手持宝剑向着还空着手的谢菱冲了过去,那架势简直想要立刻将人大卸八块。
谢菱身形灵巧地在李同光剑光下穿梭,那凌厉的剑锋竟是半点都没有碰道谢菱的衣角。李同光越打越急躁,手中的动作破绽也越发明显,很快被谢菱一脚踹飞在地,手中的宝剑也被谢菱手腕一转夺走了。
“剑倒是一把好剑,只是这用剑的人,差了些。”
“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这人,李同光都总是被气得够呛。
其实谢菱也怀疑自己和这臭小子八字犯冲,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的日子过得平淡了些,就总想找些刺激,刚好这小子总是一脸欠揍的模样,不找他找谁。
不得不说,这么多世界下来,谢菱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恶劣的一面。总是欺负个少年,她还真是长本事了。
“行了,你师傅教你的,乃是直取敌首的搏命杀招,可如今的你到底是差了些火候。想要实现你的野心,单靠蛮力可不行。”
隐藏的心思突然被戳破,李同光面上一紧。谢菱轻笑了一声,而后周身的气势就一变,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不复存在。
“无论你想要权倾安国,还是改天换命,军权必不可少。如今的你,可远远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看着不远处悠闲吃草的骏马,她心中久违地升起了一股向往,于是脚下轻点落于马背上,双脚一蹬迅速飞驰起来。
那匹普通的马,此刻成了谢菱最好的伙伴,他们似乎融为了一体,谢菱手中的剑更是舞得密不透风,隐隐有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之势。
“小侯爷,谢姑娘好厉害。”朱殷虽未曾见识过那位任左使的风采,可是他也知道,谢菱和任左使完全是两个路数。谢菱如今的模样,根本就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李同光眼眸闪动,难道这就是师傅要特意让此人来照顾自己的原因吗?
“吁”很久未曾这样奔驰,谢菱突然感觉偶尔来这么几次还是挺不错的。她扬手将宝剑朝着李同光的方向一扔,这才跳下马,面色温柔地拍了拍有些兴奋的骏马。
“你真的只是一介山林草民?”看着依旧神色自若,没有半分气喘吁吁模样的谢菱,李同光很是怀疑对方的身份。
“是或不是,对小侯爷恐怕也没那么重要吧。与其关心这些,你不如想想,今后如何在我手下多过几招。”
“我此生只会有一位师傅。”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谢菱愣了下,随即嘲讽道:“难得小侯爷有自知之明,我谢菱的徒弟,自当是百里挑一的存在。”
看着两人没说两句又闹翻了,朱殷叫苦不迭,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