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谢菱所料,还没等霍不疑添火加柴,太子一方就率先出了问题,小乾安王在封地私自铸币一事,也随着三公主的挥霍而暴露了出来。
“宣神谙,你可别忘了,当初若无我乾安王族,你是决计不可能嫁入皇宫成为皇后的。”
一心想要更近一步,对此事完全知情的文修君自然不会坐视弟弟被问罪而不管,即可便入宫前来逼迫皇后帮忙。
“此事陛下和文武百官自有定夺。”看着气势汹汹的文修君,皇后面色平静地解释到。
文修君气结,她色厉内荏道:“若无我乾安王府的支持,你以为你这皇后的位置,还有太子的位置能够坐稳不成。”
还没等皇后出言反驳,被人急匆匆请来的文帝就板着脸走了进来,霍不疑紧随其后,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文修君根本不愿再见到的人:谢菱。
俯身向文帝行礼后,神情冷淡的皇后面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朝阳,你来了。”
快步向前走了两步,谢菱拉着皇后就坐到了一旁,连看都没看文修君一眼。对方被气得暴跳如雷,可想到即将要被问罪的弟弟,硬生生忍了下来。
“你说你,这长秋宫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你也不让人拦着点,平白污了这清净的地方。”
刚想出声呵斥文修君的文帝嘴角一抽一抽的,好悬才忍住了溢出唇畔的笑意。幸亏他今日心血来潮将人召进了宫,不然就得自己跟那跋扈的文修君拉扯了。
“谢菱,你”文修君手指颤抖,双目瞪得溜圆,差点被气晕过去。
“我什么”谢菱利落地伸出手打偏了文修君指着自己的手指,“别张口闭口你乾安王族的,若没有你乾安王族挟恩图报,神谙现在还自在地在山野间潇洒呢。要怪就怪老乾安王当初怎么不干脆将你指给陛下,好全了你这一步登天的野心。”
本来还听得开心的文帝见谢菱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出声呵道:“朝阳,你胡说什么。”
至于文修君,已经被气得都不会说话了。
“本来就是,”谢菱狠狠盯着文修君,“你少天天拿什么狗屁的恩情说事,神谙为此都赔上了一辈子,若你再敢胡乱攀扯,我绝对饶不了你。”
坐在一旁的皇后听到这话,眼眶有些发红。人人都道她好命,能成为皇后。可是她根本不想插入阿姮与陛下之间,那段曾经和阿父隐居山野时的自在与惬意,都好像是场梦幻一般。
眼见无法在谢菱这里讨到好,文修君将目光扫向了一直为曾开口的霍不疑:“霍不疑,你霍家可是欠了我乾安王族一条命的。当初若非为了驰援孤城,我阿父又怎会身陨。”
霍不疑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对方这话其实并未说错。也许可以通过这文修君,给越侯一个痛击。转念想到在场的文帝,霍不疑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老乾安王确实对我霍府情深义重,此情我自不会忘。但这小乾安王私自铸币一事关乎国本,岂可三言两语就轻饶过去。”
接连被驳斥,文修君气急败坏地望向文帝:“陛下,当年若无我乾安王族一脉相助,您哪有如今的光景,莫非陛下要忘恩负义不成!”
文帝面色一黑,厉声道:“此事朝堂自由定论,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说着摆了摆手,一直叫嚣的文修君立即被安明给“请”了出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宫门,文修君露出一丝狠厉的神色。她是绝对不会就此坐以待毙的,纵使现在乾安王族风光不如从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得想办法先保住弟弟,如此乾安王族才可有谋求更近一步的机会。
一从宫里出来,霍不疑就立即派人去盯着文修君的一举一动。一同出来的谢菱见状笑了起来,暗道这小子倒是机敏。
看了看天色,谢菱随即脚下一转,带着花芹就去了廷尉府,她打算给正在处理公务的袁慎送个温暖,等会接他下值。
霍府
凌不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沉思片刻后,还是让人叫来了梁邱起:“你让人将越侯疑似杀害老乾安王,故意借三公主之手将小乾安王私自铸币一事捅出去的消息,送到文修君手上。记住,不可暴露是我们递的消息。”
梁邱起点点头,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要沉住气,再等上些时日,自己很快就可以将这些曾经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祸首一网打尽了。四周一片寂静,独自坐在中堂的霍不疑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