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得知消息的文帝连夜召见了越侯，他气急败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整个人都快炸了。
站在一旁的越妃神色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突然开口问道：“你有什把柄在文修君手上？”
这话问得十分笃定，越侯浑身一震，却始终不敢开口替自己辩解。霍不疑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随即上前说道：“廷尉那边说文修君一直嚷嚷老乾安王死得冤枉，她手上有关于孤城案援军一事的证据。”
孤城援军？文帝和越妃都是一愣，很快二人面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他们不蠢，以越侯的性子，若非是致命的证据，他绝对不会如此狗急跳墙。
“越朔，你告诉我，当初孤城援军一事，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越姮的厉呵，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的越侯猛地抬起头：“是我做的又如何！明明是我越家率先响应陛下号召一同打下，阿姊你更是原配夫人，凭什么那乾安王族能凌驾于我越氏之上，那宣神谙更是窃取了阿姊你的皇后之位，他们凭什么！”
越侯不甘的嘶吼，让文帝不由踉跄了几步。
对于孤城援军一事，他曾经也怀疑过这个小弟从中搅过浑水，也曾悄悄派人去打探过，可其中掺杂的势力太多了，因此并未查出什么。同时也害怕就此掀开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因此这些年一直没有去深想其中的一切。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援军主谋竟然真是越侯，还是为了此等可笑的理由。义兄，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朕的权衡利弊，这些年才不肯来梦里见朕一面？
霍不疑激动地上前一把掐住了越侯的脖子，双眼赤红地质问道：“我阿父向来待你不薄，当初你越家遭遇追杀，更是我阿父出手相助，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要怪只怪他同那乾安王族交往过甚！”越侯死死扣住霍不疑的手，脸上很快青筋暴起。
“哗”的一声，越姮抽出了殿内墙上挂着的天子剑，随即一转手腕对准了越侯：“子晟，你松开，我今日要清理门户！”
“阿姮！”文帝紧张地上前就要拉住越姮的手，却还是慢了一步。倒是霍不疑反应迅速地将越侯拉离了剑锋之下，仅仅让那利剑在越侯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阿姊，我都是为了你和子端啊，你竟然，竟然要杀我！”越侯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越妃，看上去极为伤心。
“够了，你少攀扯我和子端，你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如今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当我越姮是什么人。”越妃手中的剑已经被文帝夺下，可她那双美眸依然在喷火。
“至于子端，若他真有那能耐和野心，自然会光明正大的争取，而不是如你这般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越妃不知道自己之后要如何面对霍不疑和宣神谙，她做人做事一向问心无愧，可是若非她弟弟一念成魔，霍家和孤城的惨案，未必会发生。还有老乾安王，也不会死得那般冤枉。
对她脾气甚是了解的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痛心疾首道：“越朔，你愧对朕对你的信任。”
随即让人将他押了下去，至于他的罪行，自由朝堂公断。若非对方如此嚣张地要在诏狱杀人灭口，或许他并不会将对方交给朝堂审判，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关于文修君和与越侯的审判，很快就下来了。
文修君被判流放，而王淳因监管不当被贬职调往地方任职。越侯本该被问斩，却最终以被撸为白身，逐出越氏流放岭南告终。
这也是各方博弈的结果，因为皇后携太子跪请文帝废除他们的尊位，而继任皇后之位，从而等上太子之位的，除了越氏一脉不做他想。又加上同越氏交好的开国功臣世家出来求情，为了尽快平息朝堂动乱，最终越侯并未被处斩。
不过这个结果，可不比杀了越侯好多少。以后越氏荣耀与否都与他无关了，可谓是杀人诛心。
所有仇怨全部了结那天，霍不疑亲自带着程少商一同为霍家老小上了一炷香。
看着那满满当当的牌位，程少商心头隐隐作痛，这些冰冷的牌位，曾经都是一个个鲜活无比的生命，可最终因为他人一己私欲而就此埋葬。
她猛地握紧了正在出神的霍不疑的手，今后，她再也不会让这人一个人面对这冰冷的一切。他过去二十多年人生里的寒冬，也该退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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