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子你不用管,让他们狗咬狗去。”谢菱将口中的炙肉咽了下去,“子晟,你记得帮文修君一把,将手里那些证据给她送去。”
“好,我知道了。”霍不疑点点头,若是文修君那女人真的死在了越侯手上,他们再来个黄雀在后,越侯不死也得脱层皮。
“对了,储妃那边最近怕是有变,你们还是莫要靠近东宫的好。”袁慎想到那日阿母去梁家回来后说的事,不由出言提醒。
“那两面三刀的家伙干了什么?”谢菱好奇地追问道。
“冒充太子同梁夫人暗中通信,并时不时以太子的名义去送东西,导致梁尚一直怀疑太子与梁夫人有奸情。如今梁尚暴毙,已经有人怀疑背后动手的是太子。”袁慎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下。
听完这番话的程少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储妃是不是疯了,这是嫌太子的位置坐得还不够稳是吗?
至于早就知道储妃秉性的谢菱和霍不疑,则完全没有意外。那位储妃,别看在宫外名不错,可是宫里谁不知道她眼皮子浅、心胸狭窄。
其实当初太子并未被封为储君时,就与现在的梁夫人曲泠君情谊匪浅。只是后来陛下登基,太子被封为储君后,陛下直接给太子和如今的储妃孙氏定下了婚约。
只是谁都没想到孙氏心眼如此小,一直暗恨太子心中另有他人,所以一找到机会,就拿两人曾经的情谊给早已另嫁的曲泠君埋坑,使得梁尚耿耿于怀,还数次暴打自己的夫人。
“太子曾言,他私下找过孙氏要她知难而退。”霍不疑这句解释,让谢菱嗤笑不已。
储妃的位置,那落魄得只有几分清名的孙家,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太子自己不敢直接向文帝表明心意,却期待孙家自己退婚,真是让人瞧不起。如今孙氏造的恶果,更是让曲泠君一个弱女子全担下了,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子怕是真的要玩了。”兄弟阋墙的楼太傅,发疯了的文修君,还有日渐嚣张的孙家人,以及在后院搅风搅雨的储妃,耳根子这么软的太子,真是不玩都不可能了。
“那皇后怎么办?”听明白整个事情,程少商不由担忧地问道。她对宫里其他人不怎么熟,可是温柔谦和的皇后还是让她很有好感。
“这对神谙而言,未必是件坏事。”谢菱轻叹了一声,太子养成如今这样子,确实与神谙也有很大的关系。事到如今,能够让宣家从这场夺位风波中安然退出,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也许,神谙期待已久的自由,也快要到来了。
风波来得比袁慎他们想的还要早,先是太子谋夺人妻暗害梁尚的事被爆了出来,紧接着储妃兄长孙胜弄丢东宫兵符的事,也被三皇子一派捅了出来。
朝堂被这一连串的事打得乱哄哄的,楼太傅四处奔波替太子洗清了罪名,可是储妃做的孽却是无法抹去了,最终储妃被废终生囚禁。
只不过如今楼太傅也自身难保了,四个举荐为官的儿子,屁股下面都不干净,被袁家人趁机狠狠参了一本。
“陛下,治国先治家,教徒先教子。太子太傅之位,须得德才兼备之人才能担当啊。”
“陛下,臣听闻那楼家二房的楼犇在地方颇有建树,且深受当地百姓爱戴,但如此良才却数次遭受楼家大房一脉打压。若非谢女傅举荐,怕是陛下又要失去一良才。”
话里句句没有说楼太傅,可是却句句都在点楼太傅。教子无方,家宅不宁,欺压同族,如此种种,足够让楼太傅喝一壶了。
关键是这些奏本并不是空穴来风,那楼家四子仗着楼太傅的威望,没少打压族中其他人,暗中收受孝敬,那些苦主可是声嘶力竭地恳请陛下明断。
年过半百的楼太傅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得如此的快。偏偏不知道文帝是不是故意的,在免去了其太子太傅一职,将楼家四子也纷纷免职后,却特意将楼犇升为四品少府,随侍君王侧。
此令一出,楼太傅当堂晕厥,文帝却是不咸不淡地命医官好生看顾就不再多言了。
而接下来文修君的所作所为,更是给了太子一派又一致命打击。派人刺杀朝廷官员,同叛匪勾结,偷窃虎符调动骠骑将军王淳麾下士兵,桩桩件件可都不是什么小罪名。
不过在文帝派人将文修君压入诏狱等候问审时,对方却表示有重要的事要亲自向文帝禀报。得知这一消息的越侯狗急跳墙,竟然派人暗害文修君,结果被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