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乔婉娩花容失色,眼疾手快躲进一旁树丛中的青年也心头一震。其他四人也是神色戒备地看向来人,肖紫衿惊险地向后一倒才躲过了这一击。他抬头看向前方,不由震怒:“谢菱,你什么意思。”
飞身一跃将收回银枪,谢菱面色阴沉地看向肖紫衿:“什么意思,当然是杀了你这个不顾结拜兄弟死活,想要毁了他一手创立的四顾门,还一直觊觎他未婚妻的败类。”
“你胡说什么”肖紫衿面色大变,急忙转头去看乔婉娩,“阿娩,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阿菱,你”
“阿娩”谢菱打住乔婉娩的话,“感情这种事冷暖自知,无论你和相夷是分是合那都是你们两人自己的事,旁人无权置喙。可是这不代表,我能忍受这种小人踩着李相夷上位。”
说着她又转头冷冷地看着肖紫衿:“从见到的第一面起,我就不喜你,因为你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嫉妒跟觊觎。我懒得理你那些阴暗的心思,可是你不该在李相夷生死未知的时候趁虚而入,还妄图想要踩着他博得美人心。肖紫衿你别忘了,他是你结拜的兄弟!”
广场上一时寂静,一直未曾开口的纪汉佛轻叹一声:“谢谷主,其他暂且不提,就说解散四顾门的事,实在是没办法。我知道当初门主那一战乃是情之所至,也是不得不为之。可是如今这情形,四顾门要继续下去,真的难啊。”
“这与我何干!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四顾门,有没有派人去东海寻人。”
纪汉佛:“自是派了的,可是一直都没有门主的下落。”
“那你们呢?可曾亲自去寻他?”
“这,如今门内混乱,死伤无数,我们暂时”白江鹑的声音,在谢菱嘲讽的眼神中顿时消失。一直神思不属的乔婉娩也面露愧色,她不该因为怕相夷不愿见自己而不敢独自去东海寻人。
“好个四顾门,你们都未曾亲自去找他,就敢断定他李相夷葬身东海了。有空忙着讨论解散的事却没空去寻人,这等同门情谊,我真是领教了!”谢菱怒极而笑,“没了他李相夷,这四顾门,确实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脚下一点,手中银枪高高抬起,顿时将悬挂于正堂门口的牌匾劈成了两半。
随即枪尖一转指向肖紫衿,在乔婉娩哀求的眼神中,枪头微偏了些,擦着肖紫衿的心口穿透而过:“今日看在阿娩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肖紫衿,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诋毁李相夷,不然有如此剑。”
话音落下的瞬间,肖紫衿手中的剑被谢菱直接震碎成两半,旋即她便转身离开。
门外的青年捂住胸口,强行忍住那翻滚的情绪带来的冲击,动作迅速地闪入一旁的小树林里。看着飞掠下山的青色身影,他苍白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容。
不过想到山下那些无辜遭祸的百姓,还有死伤无数的门众,他面上的笑容再次凝住。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因为他才会有此灾祸。现在他还不能死,师兄还在等自己让他入土为安。
谢菱若有所感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树林,却什么都没发现。旋即回过头快步离开,四顾门这些家伙是指望不上了,她要亲自去趟东海才行。
青年转身走向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屋子,随即找到了那封写于一个月前的诀别信。良久后,一道身影踉跄着离开了四顾门。
一处偏僻的小渔村沙滩上,海风呼啸,青年身形摇晃,很快就体力不支软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看到一道僧侣打扮的身影停在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旋即就放心昏了过去。
“李施主,你深受天下第一剧毒碧茶。若是不尽快想办法解毒,恐怕最多只有十年的寿命了。”
普渡寺内,无了大师看着因金针之法,导致面容与身形已然变得不一样的青年,苦口婆心地劝说对方好好在寺里养伤。若非对方内力深厚,怕早就当场毙命了,如今倒是可惜了这一身的武艺了。
“老和尚,这些日子多谢了。能再偷得十年光阴,我已经很知足了。想来有了这十年,我能了却最后的心事了。”
面色苍白的青年人起身朝无了大师点点头,而后潇洒离去。抬手遮住许久未曾见过的烈阳,他双眼微眯。
此后这世间,再无李相夷,有的只是李莲花。
东海
沿着四周搜寻近两月未果的谢菱坐在一块礁石上,眺望寂寥幽深的大海,心绪翻飞。没想到啊,当初自己一句戏言竟然成了真。
拔剑四顾心茫然,李相夷,你还真是会取名字。早就说这名字不吉利了,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将酒坛扔到一边。
她不相信那个家伙会就这么死了,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两日后,一封飞信打乱了谢菱的计划。
“狂刀重伤垂危,速归。”
短短几个字让谢菱忧心不已,她将手中的信件捏成一团,深吸一口气唤来飞渡山的人命他们继续找人,自己则快马加鞭朝蝶谷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