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你说的那个盒子里找出来的”从怀里掏出那被包着的半截熏香,谢菱不等李莲花反应,又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从你师兄房中一本书里发现的。”
“果然是无心槐”拿出那截树枝对比了半响,又仔细嗅了嗅,李莲花面露苦涩。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师兄他十年前就在查一品坟了,他和南胤到底有什么关系?”
“小花,你师兄没有提到过他的身世吗?”南胤百年前就亡了,怎么现在这些事又都和这个早就不存的王朝扯上了关系?
“没有”,李莲花摇摇头。
“那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东西吗?”
李莲花顿时愣住,他好像曾在师兄身上见过一块特殊的玉佩,“师兄身上那块玉佩上刻的图案,好像和那南胤图腾有些相似。”
谢菱:“莫非单孤刀是南胤后人?那金鸳盟同对方合作,是不是也因为盟中有南胤后代?”一个已经亡了的国家,他的后人再掀风浪所求为何,不用多说。
“这事我需要回去查查”笛飞声脸色冰冷,若真如此,那自己建立的金鸳盟,不就成为了南胤人手中的一把刀?
“小花”谢菱仿佛看冤大头一样地瞅了眼失神的李莲花,随即目光落在了对方腰间,“那玄铁制造的护心甲,我传信回蝶谷问过万叔,他说要想破了那玄铁护心甲,必须用玄铁铸的武器才行。”
狂刀万炎出生于锻造世家,后来万家被觊觎那锻造之法的霹雳焰给毁了。狂刀逃往大漠潜修数十年,才习得一身精妙刀法重回中原复仇。
身体一僵,李莲花再度望向谢菱,想知道这人又有什么猜测。
“你师兄,是真的想让你即使死不了,也要名声尽毁。没猜错的话,他当日单独护送那幸存的马家遗孤回去,应该是为了灭口。如此一来,马家家主死前托孤并以玄铁想赠的事,也就你二人知晓。天下人,也只会记得那玄铁最终被单孤刀制成护心甲与刎颈,而那软剑还被送给了你。”
“如果十年前你回到了四顾门且留了下来,怕是江湖上会开始流传你刚愎自用,为一己之私杀了想劝阻你的单孤刀,嫁祸金鸳盟三王从而挑起争端,壮大四顾门的消息。东海一战你纵使赢了,也会成为害死诸多门众的野心之辈,人人喊打。”
笛飞声:“这种伎俩都能信?江湖人莫非都是傻子不成。”
谢菱:“若那三王收到的约战信不是单孤刀写的呢?东海一战后,世人都道是你李相夷自负狂傲造成了十年前那一切。可百川院却从未替你正名,除了他们私心作祟外,你猜还有什么让他们也接受了这一切?”
笛飞声:“你是说,百川院那些人,早就发现这封信并收了起来?”
“李相夷在他们眼中都已经死了,自然不用再拿出来平白给百川院添些不好的谈资。”可是之后却不一定了,谢菱暗忖得做些准备才行。
“师兄,你竟已恨我至此。”按在腰间的手指渐渐发白,这些日子他心存侥幸,如今现实却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不堪。
虽然还有很多事无法确定,可是单孤刀十年前算计自己的事是做不得假了。如此一来,他当初那拼死一战,还有这十年的追寻,都成了一个笑话。
仰头将那药酒灌入喉咙,明明身体应该逐渐热起来,可是李莲花却仿佛坠入了冰窟,冷得他浑身发颤。
火堆噼啪作响,谁都没有说话。良久李莲花放下手中的酒坛,“师兄,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一定要将所有事弄清楚,没有人能如此愚弄我后就此全身而退!”
正在添柴火的笛飞声轻笑一声:“这才是我认识的李相夷。”谢菱同样眼带笑意,这就是为何当初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怎么都磨不去的。那些小人真以为一碗碧茶之毒,就能让曾揽剑立于云端的人就此一蹶不振,人人可欺?简直笑话。
“阿菱,南胤的事,你如今查出多少了?”
“相传南胤有三大秘术,机关术、修罗草,还有业火痋。”李莲花点点头,那机关术他们在蛮山就见识过,至于修罗草,他们在一品坟中也见到了。现在唯一让他们感到陌生的,就是那业火痋了。
“业火痋应该是一种高阶蛊虫,是南胤痋术中最强的存在,不过听说得用罗摩鼎才能大批量培养出来。若是没有猜错,祭台上那人头顶飞着的应该就是南胤的这种痋虫。”
听到“痋虫”二字,笛飞声猛地抬头:“痋虫来自南胤?”
“对,你脑子里那东西,不像是中原这边的蛊术,应该是南胤的手笔,而且应该在你年幼时就已经种下了。”
手中木柴一下被掰断,笛飞声想起曾经在笛家堡被逼着厮杀的过往,怒意升腾。南胤,又是南胤,那人说自己迟早会求着爬回去,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这一切。
“阿飞,看来你也挺惨的。”没想到老对手居然也栽的这么狠,李莲花心头郁闷之感诡异地消散了些许。
笛飞声:“那也没你惨!”
“我说你俩是被方小宝传染了吗?居然在这里比惨,要不我给你俩特别熬制一碗汤药,让你们再好好感受下人间疾苦?”
李莲花:……
笛飞声:……
不用特意那药都难喝得让人原地升天,要是特意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