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吃饭时,谢菱发现芷昔情绪有些低落。
“师傅,丝璇掌事死得好惨”芷昔闷闷不乐地放下了筷子,“我知道她私自通魔族偷盗仙器罪不可赦,可是以前她对我们这些小仙真的很宽容。那个萤灯背地里告发她,然后自己做了妙法阁的掌事,真不知道她良心如何过得去。”
听到这里谢菱放下心来,不是同情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就行。不然她得按着芷昔将那一排的虐恋话本都看个遍,再不行,晚上就给她织几场痛彻心扉的爱情梦。保管以后这孩子不敢轻易对那些不顾一切,甚至是隔着家仇国恨的爱情产生什么同理心。
“这背后告发同袍虽然惹人厌,可是芷昔”谢菱温柔地望着自家徒弟,“是丝璇先将把柄递到了那萤灯手上的,尤其是这般恶劣的罪行。暂且不论那萤灯出于什么心理做下的这事,可事实上她此举确实是对天界有功。”
如果继续任由丝璇继续同魔族勾结,谁也不知道今后又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的师傅,就是,就是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
抬手轻轻揉了揉芷昔的头,谢菱笑道:“人之常情,不必过分苛责自己。”芷昔被师傅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有些耳根发红,毕竟以往安慰人的都是自己,还极少有人这般宽慰自己。她看向谢菱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依恋之色。
这丫头其实也没多大,还要照顾一个跟自己相差无几的妹妹,把自己逼得也太紧了些。太懂事的孩子,总是会被人给忽略了。谢菱又笑着给芷昔夹了几筷子她平日最爱吃的菜,而后冲叮嘱道:“人要先爱己再爱人,以后记得多爱护些自己。”
芷昔眼眶中隐隐有水光闪过,她低头认真地将谢菱夹的菜都吃了。自己好幸运,能够遇到这样好的师傅。
穹云星宫
桓钦独自一人坐在屋内沉思,自那日从凌霄宫离开后,他就再未去找过谢菱。就连往日会去的衍虚天宫,他也没去。
不知为何,眼看计划越来越近,他就越不想见到这两人。他们可以说是自己在天宫唯二的朋友了,可是前者总让他有种快要被看穿了感觉。而且若真的再掀战乱,他有预感,或许自己再也进不去那宁静的凌霄宫了。
至于对后者,桓钦感情很复杂。一个身负修罗与天界血脉的人,却被封为天界四大帝君之首。自己拼死为天界征战却不被重视,只得了区区计都星君的封号,真是天大的笑话。可是应渊却一直以诚待他,如何不令人纠结。等计划开始后,他们怕是再也无法如当初那般相处了。
突然一道黑影闪现在了屋内,桓钦微微抬眼看向来人:“泠疆,你胆子倒是大得很。”这人万年来还是第一次来自己这里,看来那计划已经启动了。
“若是这穹云星宫桓钦你都无法全部掌控的话,那可就枉费了当日尊上的一番苦心。”泠疆也没有再同眼前这人多寒暄,沉声道,“桓钦,你莫要忘了当初的约定。我修罗族定要彻底推翻这天界,寻找方法重迎我主回归。”
“泠疆”桓钦如玉的脸上冰冷无比,“你最好想清楚该如何同我说话。”周身杀意迸发,再不复往日无害的模样。他虽同意了他们的计划,但不代表这人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我只是来提醒你,莫忘了之后大战你该做什么。”扔下这句话,泠疆便化作一道黑影消散在了原地。
屋内一片寂静,桓钦松开渐渐被攥得发白的手。当初为了修罗族大业,他不惜拼死洗去一身修罗血脉潜伏到天界。
可是玄夜那家伙却为了一个染青,最后让大业功亏一篑,也让他曾经的牺牲与隐忍全都成了笑话。至于天界更是不必再提,无论哪里似乎都没有自己立足之地。既然如此,凭什么自己非得按照他们所想去做。
他倒要看看,是玄夜先破封印而出,还是自己掀翻染先一步坐稳这六界至高的位置。穹云星宫中一派安然,可是桓钦那隐隐泛着黑气面容,预示着风雨将至。
自从知道应渊就是那个人后,谢菱就在想要如何还了这份人情。可是她也不想冒冒失失地去人家面前说些有的没的,那只会招来麻烦。
想到雪鸟,谢菱灵机一动。若是没有看错,当初雪鸟那小东西犯花痴盯着看的,应该就是那应渊帝君,自己或许可以让小家伙帮帮忙。
于是等雪鸟再次飞出去的时候,它嘴中多了一朵开得甚是美丽的蓝色小花,上面被谢菱暗中加了些感应蝶的粉末,只要应渊握住那花,这粉末就会不知不觉落在应渊身上。之后谢菱就可以靠手中的感应蝶来感知应渊的安危,到时候帮对方一次也算是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