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这地方对于应渊而言,其实有些陌生,而且仙界如谢菱这样每日三餐不断的几乎没有。侧头看了眼一旁手脚麻利的谢菱,应渊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面前的灵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菜。
发觉了对方的窘境,谢菱勾了勾嘴角,拿起一份灵蔬在应渊身旁清洗后掐成了两段,应渊有样学样,很快跟着将另外两种灵蔬都处理好了。
之后下锅的事,就轮不到应渊插手了。他退后一步静静看着谢菱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有些空荡的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像谢菱这样的人,不论在哪儿,应该都能将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吃饭了”冲应渊笑了笑,谢菱端着两份菜走了出去,应渊见状端起了剩下的汤也跟了出去。
将盛好的饭递了一碗给应渊,谢菱直接开动了。三菜一汤,吃饭的也只有他们两人,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在地涯的那段日子。
“谢菱”
“嗯?”
微微敛眸,应渊低声道:“其实,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地涯那段日子本该是难熬的,可是从遇到这人后,一切都变得有了温度,也让他很心安。
抬眼看了下对面端正清雅的人,谢菱轻声道:“我亦然。”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都笑了起来。没有去提那时某人想要撇清关系的话,也不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一切自然向前。
闲来无事,谢菱带着应渊在凌霄宫中四处逛了逛。但是穿过长廊时,应渊透过打开的窗户瞥见了两间被特意收拾过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风格很像,但是很多布置却不太一样,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给女子住的。
应渊:“我看这里除了你和芷昔外,似乎也没有别人。其他的屋子也都空着,怎么这两间看着很是不同?”
在前面带路的谢菱闻言笑道:“我想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等到它的主人。”周周和师傅的屋子都是按照曾经在凌霄派时的样子布置的,每日起床后谢菱还会将窗户打开透透气,就好像这屋子里昨夜有人住过一样。
你在等谁吗?应渊看着谢菱的背影,思绪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飘飞。桓钦说谢菱是从下界飞升而来,莫不是对方等的人也将飞升了,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这凌霄宫可没你的衍虚天宫大,去亭子坐坐吧。”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将这宫里就逛了个遍,若是应渊那地方他们还得再逛上个把时辰。
“叽叽”一只雪白的小团子兴奋地朝着亭子里的两人飞来,它先是和应渊蹭了蹭,而后又蹲到了谢菱手边,可是那双黑豆豆般的小眼睛却总是看向应渊。
“终于舍得回来了?”谢菱点了点雪鸟,状似伤心地看着应渊,“看来是帝君风华太甚,勾得这小家伙都快忘了我这主人了。”
这话惹得应渊不由失笑:“是吗?它可是好几次看到我就跑呢。”
听到这话,谢菱又想起了那时雪鸟回来告状时的模样:“你那么作弄这小东西它都没生你的气,这不就是被迷了眼。”
他都忘了这茬了,手指轻轻抵住唇角:“那不是礼尚往来,总不能辜负了它送花的好意。”
雪鸟听到送花,立即跳到了应渊手上,小翅膀朝着谢菱一指,像是要说明是主人让它送的花。看了半晌激动比划的小鸟,应渊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谢菱撑着额头瞅了眼卖主的小东西,果断地将自己当时的安排说了声。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能那么快赶到噬迫谷。” 应渊收回一直盯着谢菱的目光,很是温柔地给雪鸟顺了顺毛,小家伙享受地眯起了眼。
那一脸被美色所惑的样子,让谢菱都没眼看了。想到桓钦说万年前的天界明明没有所谓的首戒,于是好奇问道:“应渊,帝尊是不是受过情伤?”
“咳咳”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的应渊直接被呛了个正着,“你怎么会这么问?”原谅他实在想不出帝尊为情所困的模样。
“若不是这样,天界怎么会有不能动情这一戒律,我看帝尊很是介意这个。”
“这也是为了六界安危着想,”想起为了霑夷欣然赴死的丝璇,应渊又道,“那日丝璇被处刑的场景,想必你也看见了。”
“治标不治本”谢菱摇摇头,“这种事越是禁止反弹就越大,更何况一位冷漠无爱的神,是没法真的对苍生怀有悲悯之心的。”
手下的动作一顿,应渊看向谢菱的目光中,也多了一抹幽深之色:“谢菱,天界首戒不可违。”
“就是说说而已,你别一副我也要赴了那人后尘的样子。”
“我不希望以后会在天刑台上见到你”想到那特意收拾的屋子,应渊唇瓣微抿,“无论你心中惦记着谁,现在你已经是天界之人了。”
“知道了,绝对不会有让你为难那天。”见她神色坚决不像有什么隐情的样子,应渊放心的同时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