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年的战火历练,如今的延宁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稚嫩。他身上依旧保留着北地人特有的野性与张扬,可是在见到赵策菱那一刻,所有的气势全部都被收敛了。
“延宁,你此来有何事?”赵策菱放下手中的册子,抬头看向站在殿下的人。
“陛下,臣心慕陛下已久,若陛下要选皇夫,还请考虑下微臣。”常怀瞪大眼睛看向延宁,他知道对自家陛下起了心思的人不少,可是这一位还是头一个这般直白表明心意的。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赵策菱记得自己好像同这人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辽国并入大宋时,第二次就是这一次,对方收复葱岭一带凯旋回京参加自己的寿宴。他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为何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延宁,朕和你似乎就只见过两次?”
“陛下,微臣知道您的意思。当初第一次见您时微臣就动了心,只是当时微臣身无长物,也未曾做出什么能够令您另眼相待的功绩。如今微臣将葱岭奉上,希望陛下能给臣一个机会。”
殿内陷入一阵沉默,赵策菱朝常怀看了眼,对方立即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走了出去,还很是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他握住浮尘的手有些紧,希望这位将军能打动陛下,自己可是等着抱小主子呢。
起身从书案后走出,赵策菱站在延宁面前定定看着他。延宁没有躲闪,那双如同草原野狼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盯着赵策菱,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人给吞了。
“朕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此生朕不打算成婚,无论那人是谁。”这是赵策菱一早就决定了的,现如今的大宋上下虽然逐渐开始接受了女子参与各种事务,但依旧还有不死心想要将女子重新压回内宅之人。劝她成婚生育皇嗣的人中,也不乏一些想要靠着皇嗣,或是皇夫的身份谋求利益的野心家。
为了杜绝这样的情况,也为了确保下一任继承者还是女帝,赵策菱还是决定一劳永逸。她要大张旗鼓从各宗亲中遴选诸位公子和小姐一同入宫抚养,这样才能让那些宗亲和背后的姻亲勋贵彻底倒向自己。而她也有信心,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孩子,哪怕最后无法继承皇位,也会是大宋的国之栋梁。
“陛下”延宁突然笑了起来,“您不选皇夫,那身边多个暖床人总是可以的吧?若是您不放心,延宁可以喝下绝嗣药。”
赵策菱眼睛微微睁大,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或许是被赵策菱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给可爱到了,延宁大胆地握着了眼前人的手,“陛下,微臣只求能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哪怕没有名分也行。”
“你知不知道这样别人会怎么说你?”
“那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若是可以的,你这心里只要能给我留个位子就行。”他们草原男女在情爱一事上向来直白坦率,他那好兄长就是被汉学给教傻了。
二人对视良久,赵策菱低头看了眼握在自己手腕处的手掌,突然笑了起来。
“延宁,朕倒是对你真的有些感兴趣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结果下一秒手腕处传来一阵拉力,整个人倒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再多了解微臣几分如何?”随即一阵温热的气息打在了赵策菱面上,二人周身宁静的空气一时间染上了些热意。
回过神的赵策菱一个用力将还不依不饶的某人推了个踉跄,抬手轻轻划过嫣红的唇瓣,赵策菱凤眸微挑,“朕现在有些手痒,不如将军陪朕过几招如何?”
“一切都听陛下的。”刚才那匹要将自己吞入腹中的狼,突然变成了一只乖巧听话的大狗,弄得赵策菱失语。
“常怀,送客!”赵策菱甩袖重新坐回了书案后,那厢推门而入的常怀冲面上含笑的延宁做了个请的手势。
“陛下,微臣随时等候陛下的召见。”旋即那挺拔的身影大步朝外走去,书案后的赵策菱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