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荣的体温透过衣袖传来，带着一点点不安的颤抖。
甜滋滋的气味漫过来时，唐三突然说：“有些人在镜头前是英雄，在现实中却是懦夫。”
宁荣荣：“你是说……”
“荣荣——”小舞举着手机从拐角探出头，马尾辫一跳一跳的：“荣荣怎么了，我听到尖叫——”
她突然噤声，盯着唐三膝盖上的血，“哎呀你俩这是咋了？唐三这小子怎么受伤了？？”
顾明川直接翻车，然而无人在意。
*
医务室里，唐三看窗外樱花打着旋儿落进排水沟，风声夹杂着远处操场上隐约的喧闹，模糊不清。
消毒棉压着伤口的疼，比不过心里那股闷胀。
他摸出兜里的草莓糖纸，想起宁荣荣昨天说“这个糖纸留着给你叠星星”，突然就笑了。
糖纸在他掌心泛着微弱的光泽，像是藏着某种小小的秘密。
“我不能再继续骗她了。”他对着窗玻璃里的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片樱花。
小舞的手机屏幕亮着，刚拍的照片还没关。
照片里，顾明川站在樱花树后，手里攥着半片银色刀片——那是割刹车线用的。
深夜十一点，明城一中论坛的后台跳出一条新私信。
管理员账号“三”的对话框里，躺着张模糊的照片，配文是：“顾校草的英雄救美，就这？”
清晨的教室里，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照在泛黄的黑板上，窗外的鸟鸣混着早读声，在空气中轻轻震颤。
小舞举着手机戳同桌胳膊，声音压得低却急促：“快看论坛！顾校草和沈知夏的照片！”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带起一道细碎的反光。
宁荣荣刚放下书包，闻言顿住。
她摸出手机，指尖划开屏幕时微微发颤，仿佛那层玻璃也变得冰冷。
照片里，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昏黄的光晕下，沈知夏踮脚勾住顾明川脖子，顾明川的手搭在她腰上，身后停着辆黑色豪车，车牌被打了码，像一道无法穿透的屏障。
标题刺得她眼睛生疼：“豪门大小姐的未婚夫，背着她在外面搂谁？”
“荣荣？”小舞凑过来，又赶紧缩回去——宁荣荣脸色白得像张纸，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青，像是要把那些字句捏碎。
教室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冷风卷着尘土冲了进来。
沈知夏冲进来，书包甩在桌上发出闷响，玻璃笔盒摔在地上，“哗啦”碎成几片，碎片反射出她通红的眼眶。
她眼眶湿润，声音拔高：“谁他妈这么缺德？！我昨晚只是帮顾明川捡东西！”
没人接话。
几个女生低头翻手机，键盘声细碎如雨，敲打在宁荣荣心上。
“荣荣你信我对吧？”沈知夏冲过去抓她胳膊，语气中带着哭腔，“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宁荣荣甩开她手，掌心残留着对方指甲的温度，冰冷而尖锐。
她想起顾明川朋友圈藏起来的，和别的女生的亲密合照，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是把她当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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