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成了宁糖糖给他留的最后体面:
卖,还能回一口血;不卖,就等着烂在仓库。
宴会上,宁糖糖举杯,目光扫过那些曾经联手搞她的东家们,声音轻却清晰:
“诸位,市场很大,蛋糕也很大。
我宁糖糖不介意分,但得按我的规矩来——
飞舟的航线,我说了算。”
飞舟运行已经两个月了,可以说飞舟的出现犹如降维打击,将马车运过压的喘不过气。
而站在掌控着飞舟的,就是宁糖糖。
宁糖糖:诶嘿,我成波音了~
杯盏相碰,清脆一声。
众人噤若寒蝉。
真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睛。
这宁糖糖年纪轻轻,没想到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至此,暗地里的獠牙被一颗颗拔掉,宁糖糖的纺织厂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把飞舟的航线变成了自己的护城河。
宁糖糖知道,一味赶尽杀绝只会把整口锅都掀翻。
釜底抽薪后,大纺织厂虽未倒,却也元气大伤;小作坊更如风中残烛,关了门就是几百号工人没饭吃。
她若想吃长饭,就得先把锅做大,把火生旺,再让所有人添柴添米。
于是,这场宴会的第二天,皇城最阔绰的“云澜会馆”被包场。
门口停满马车,连平日舍不得雇车的小作坊主也咬牙租了辆驴车赶来。
会馆里,金丝楠木长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全羊宴”,桌角却压着一摞白纸——《九宝纺织商会章程》。
宁糖糖没穿华服,只着一袭素青长衫,袖口绣着小小的郁金香纹。
她举杯起身,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满厅嘈杂:
“诸位,今日之前,我们抢的是同一块布头,争的是同一碗粥。粥少,自然打得头破血流。可若把粥做大,人人都能添一勺,还打什么?”
她抬手,魂导光幕落下,一幅巨大的“飞舟航线图”铺陈开来:
从雪线矿区到南疆火棉丘,从北疆军镇到东海渔港,红线交错,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飞舟一月可往返六次,每次载货三万匹。过去,一匹布从矿山到染坊,要走半个月;如今,两天。”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万鳞铁青的脸,“航线在我手里,可运力,我愿意拿出来共享。”
话音落地,满厅哗然。
小作坊主们眼睛亮了——他们缺的不是手艺,是销路;
大厂商们眉头松了——他们缺的不是原料,是速度。
宁糖糖趁热打铁,把章程翻到第二页:
“入会者,按产能分级缴‘航线金’,小作坊三成,中型厂四成,大厂五成。缴完这笔钱,飞舟优先给你留舱位,原料优先给你配货。剩下的利润,按‘布匹质量评级’再分三档,保证小厂也能喝到头汤。”
有人小声嘀咕:“那要是大厂嫌五成太高呢?”
宁糖糖笑了,指了指沈万鳞:“沈老板,你上月囤的冰蚕丝,如今市价跌了四成,再压仓就烂手里。”
“飞舟三天后走北疆,我给你留一舱,按新价走货,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