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过之处,学生背心红光连闪,像多米诺骨牌般成片倒下。
“刚才谁喊‘全体集火’的?人呢?嗓门挺大,躲得也挺快嘛。”
他甚至还有余裕回头,冲帆羽挑眉:“左三,右七,剩下的给你。”
帆羽嘴角一勾,狙击枪背到身后,反手抽出两支魂导短铳。
“砰!砰!”
两声闷响,最后两名试图偷袭的学生背心亮起红光。
战场上,学生联军的“包围网”被生生撕成了碎片。
短短十分钟,高地上横七竖八亮着红光的学生已超过半数。
剩下的联军面面相觑,终于有人苦笑着举手投降。
“这还打个锤子……”
“两位老师,你们这是嘎嘎乱杀,我们嘎嘎,你们乱杀啊!”
长老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得云淡风轻:“哟,这就躺平了?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帆羽把狙击枪往肩上一扛,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遗憾:“我枪里还有五发子弹,可惜了。”
草垫战场一片寂静,只有满地的红光在夕阳下闪烁,像一场盛大的烟花落幕。
学生们这才明白:当体术和枪术练到极致,即便没有魂力,也能在战场上上演最华丽的虐杀。
长老掸了掸袖口,环顾四周满地的红色光点,慢悠悠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们能把我这老骨头逼出汗呢,枪都没热完,人就凉了,史莱克的后浪就这速度?”
“年轻人,战术花哨没用,先把下盘站稳再来谈包围,看见没?魂力再强,也顶不住脚步乱——这是给你们的免费教学。”
“别灰心,回去练练深蹲,下次说不定能撑到第三分钟。”
最后,他抬手点了点地上的光点,笑眯眯补刀:“刚才那一场我已经用录像机录上了,等下次上课给你们学弟学妹看看,史莱克学长学姐们的风采。”
内院草垫上横七竖八躺满红色光点,像一片熟透却倒伏的麦田。
玄老背着手,从看台尽头缓缓踱来,白眉在余晖里镀成金线,每一步都踩得草屑“沙沙”作响。
他先扫了眼满地“尸体”,又扫了眼正并肩而立、神情轻松的长老和帆羽,脸色“唰”地黑了三度。
“好啊,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东西,把一群娃娃全放倒了?”
玄老抬手,一股柔和的魂力涌出,像无形的巨手,将还在哀嚎的学生们一个个拎到半空,再整整齐齐码在休息区。
学生们被放下时,背心红光自动熄灭,但脸上仍是生无可恋的呆滞。
长老干咳一声,掸了掸袖口:“我只是以战代教,让他们体会体术与枪术的极致。”
玄老眯眼:“哦?那你怎么不体会体会被围殴的滋味?”
长老底气不足地补一句:“我留了五发子弹没打呢。”
“留五发?”玄老胡子一翘,“我看你是玩疯了!”
话音未落,玄老屈指一弹,一道土黄色魂力化作小小囚笼,“咣”地罩住长老。
囚笼里,长老双脚离地,像被挂在半空的腊肉,左右摇晃。
帆羽见状,刚想悄悄溜边,也被玄老随手一点,定在原地,狙击枪“哐啷”落地。
“两个老不羞,给我挂着反省!”
玄老转身,面向学生们,声音忽然温和下来,像换了个人:“孩子们,今天丢人了吗?丢!”
“但丢得值!”
“记住——你们的魂力、魂技、魂导器,都要先长在骨头和肌肉上,再长进脑子,今天输了,明天再爬起来,史莱克不怕跌倒,怕的是跌倒就躺平。”
他抬手一挥,囚笼里的长老被晃得头晕眼花,玄老却继续道:“明天开始,全体加练体术课,由……这两位‘光荣’的老师亲自示范。让他们也尝尝被娃娃们追着打的滋味!”
学生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掌声和口哨。
长老在笼子里挣扎:“玄子!你这是公报私仇!”
玄老背着手,哼着小调,提笼带人,一步三晃地消失在夕阳尽头。
只留下一地学生,揉着酸痛的肩膀,眼里却重新燃起火光。
不过也有学生比较理智,觉得玄老在画饼给他们吃。
“明天?你确定不是明年?”
一名强攻系学长捂着屁股,龇牙咧嘴,“我今天连长老衣角都没摸到,就被一掌拍成红名。明年我魂力能升两级,照旧摸不到她老人家的衣角!”
旁边辅助系的小学妹掰着指头算:“长老体术+帆羽老师枪术=无解。我们这边呢?魂力等级平均四十三,体术平均分……嗯,可能还没长老一根手指硬。”
“何止啊!”
一个控制系男生把魂导枪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凑过来,“刚才长老那招‘无影步’,我感觉像被一辆没开魂导引擎的泥头车撞了。明年?我怕到时候他老人家把‘无影步’升级成‘死亡冲撞’!”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玄老这饼也画得太圆了,圆得我都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追打老师?我看是老师追着我们打一年!”
“建议把目标改成:明年至少撑过三十秒,不破记录就算胜利!”
更损的还在后面。
一个胆大的学生举手高喊:“玄老,要不您把长老和帆羽老师的体术、枪术封印一半?不然咱们连做背景板的资格都没有!”
“对!封印到和我们同级,这样饼还能勉强咽下去!”
“或者干脆让长老蒙眼、帆羽老师单手,我们再考虑追一追?”
看台上,被挂在囚笼里的长老听见下面此起彼伏的吐槽,胡子一抖一抖:“喂喂,年轻人,梦想还是要有的!”
学生们集体回头,异口同声:“梦想可以有,但得先活得下来!”
夕阳彻底落下,吐槽声混着笑声,在内院上空盘旋不散。
*
草垫上的余温还未散尽,刚才霍雨浩被长老那记轻描淡写的“龙摆尾”掀翻在地。
电流窜过背脊,背心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阵亡。
他滚了两圈,脸蹭到碎草,火辣辣地疼。
可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