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仿佛昨日的争执从未发生过。玄夜主动邀请应渊出去走走。
应渊稀奇地握住玄夜伸来的手,打趣道:“平时跟看骨头似的,今天居然肯带我出修罗城。”
玄夜将他拽上鸟背,护在怀里,假装没听懂他嘴里暗骂自己是“狗”。他低笑几声,声音里满是戏谑:“是谁前些日子偷偷去了凡间?”说着,还轻轻捏了捏应渊的脸蛋。
应渊并不惊讶他知道自己去了凡间,毕竟整座修罗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很难不被发现。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刺:“出去身边也都是你的人,就连教我雕刻的那个老婆婆也是吧?”
玄夜不置可否,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像往常一样讨好他。
应渊笑着接过糖,面上不动声色,手上捏着糖块意味深长地摩挲着。
带回妙言这件事他藏得很好,甚至连仞魂都被他逼着以剑格立了誓,所以玄夜根本不知道他发现了同心蛊的事。
此番前去也不只是玩,应渊想找机会偷偷溜回天界,他还是想抓住那渺小的机会,求一条出路来。
翌日
“暮寒,你又不听话,私自去了膳房。”应渊看着玄夜,见他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忙着摆放餐盘,气得心都揪了起来。他走到玄夜跟前,试图跟他讲道理:“这门派戒备森严,膳房又是弟子经常去的地方。你要是被发现了,咱俩只有被打出去的份儿。”
也不知玄夜从哪儿找来的鸟,飞到半路就没劲儿了。两人直接砸进了人家门派祭祖典上,只好扯谎,说是仰慕门派已久前来参观。结果人家门派特别热情,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多住几日。于是,他们便留了下来。
应渊一只手死死揪住玄夜的耳朵,凑近他耳边,冲着他说,妄图唤醒这个坑儿子大户的良心。
玄夜皱眉捏了捏耳朵,一时有些耳鸣。他缓了一会儿,扬起笑容:“渊儿好大的嗓门儿。”
“叫唐周。”应渊松开手,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玄夜拥着应渊坐到椅子上,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都是你爱吃的,周儿快吃。”
应渊看着满桌子挤都挤不下的饭菜,心累地叹了口气。这家伙怕是把整个膳房的菜都偷了过来。
前几天刚住宿时,按门派规矩要吃五日流食。玄夜觉得孩子要长身体,只吃流食怎么行?
于是,玄夜就开始偷厨房,搞得门派上下人心惶惶,以为是哪只老鼠成精,每天来偷东西。
应渊抬头看向给他布菜的“老鼠精”,无奈扶额。怎么办?自己爹,还能打不成?
吃了几日满嘴流油的饭菜后,应渊终于辞别了门派长老,下了山。
山下,一少年身着青色纱衣,衣袂随风轻摆,显得格外飘逸。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在头顶,蓝色的发带随风飘扬,为他增添了几分灵动。
少年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玄夜,整个人都快挂在应渊身上了。玄夜身着一袭黑衣,脸上戴着帷帽,将他的容貌遮了个严实。只有风吹起时,纱布扬起,才能透出几分轮廓。